沙晶堡垒的废墟还在冒烟,陆沉刚用骨刀挑飞最后一块晶屑,左臂的沙痕突然像被烙铁烫过似的灼痛。那些淡金色的纹路正顺着血管游走,在皮肤表面拼出片模糊的光影——是医院的产房,消毒水味混着婴儿的啼哭,妻子苍白的脸上挂着笑,把皱巴巴的小婴儿塞进他怀里:“看,她的眼睛像你。”
“陆沉?你怎么了?”艾丽西亚的手按在他肩膀上,指尖突然被烫得缩回。她这才发现,陆沉脖颈的沙痕已经蔓延到下颌,那些淡金纹路正在发光,像贴了层会呼吸的金箔,“你的沙痕在共振?”
话音未落,艾丽西亚自己也倒吸口冷气。颈侧的沙痕突然发烫,银鸟项链的蓝光顺着纹路流淌,在锁骨处凝成个小小的投影——年轻的母亲正将串骨珠戴在她腕上,父亲举着骨笛站在胡杨树下,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沙地上拼成完整的银鸟图腾。
“妈妈”艾丽西亚的指尖抚过投影,母亲的笑脸突然变得模糊,被沙晶牢笼的阴影覆盖。但奇怪的是,这次没有撕心裂肺的痛苦,反而有种温暖的力量顺着沙痕流进心脏,像母亲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快看!”陈宇的惊呼声从祭坛边缘传来。他赤裸的胳膊上,沙痕组成的逆熵符文正在旋转,投影出片硝烟弥漫的战场——年轻的他背着受伤的战友在沙地里爬行,老刀的骨刀在头顶劈开沙晶的攻击,“这是去年西风口的阻击战!老刀他”
投影里的老刀突然回头,冲镜头露出缺牙的笑,与现实中他崩解前的表情一模一样。陈宇的眼眶瞬间红了,他伸手去碰投影,掌心却穿过光影,落在自己发烫的沙痕上——那里的纹路比别处更亮,显然老刀的牺牲在他记忆里刻下了最深的印记。
苏晴的平板“啪”地掉在地上。她的沙痕集中在右手虎口,此刻正泛着柔和的金光,投影出间堆满古籍的书房。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趴在书桌上熟睡,胳膊下压着张未完成的逆熵阵图纸,旁边放着块融化的奶糖——那是她父亲,十年前在研究沙晶能量时突发心脏病去世,临终前还在喊她的小名。
“爸”苏晴的手指颤抖着抚过投影,父亲的睫毛动了动,像要醒来似的。沙痕的金光突然变强,将她的眼泪蒸发成白雾,那些白雾在空中凝成串公式,正是父亲卡了半辈子的能量方程解,“原来你早就算出来了”
越来越多的人发出惊叹。
唐军骸骨的沙痕(那些附着在骨头上的淡金纹路)开始共振,锈甲上投影出唐代戍边的场景:将士们在烽燧下分食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