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秃鹫突然集体拔高,在驼队上空盘旋三圈,像是在确认战果。老金看着它们翅尖的沙晶喷嘴转向母驼护着的幼驼,突然明白了——这些铁鸟是想赶尽杀绝,根本没打算留活口。
“撤!”老金的声音发颤,不是害怕,是心疼。他拽起小金往沙丘后跑,伙计们纷纷跟上,没人舍得回头看那些烧得噼啪响的货物,像在埋葬自己半生的心血。
躲在沙丘背风处,老金才发现商队伤亡惨重:三个伙计被沙晶火灼伤,半边身子发着青灰;两峰骆驼断了腿,躺在沙地上哀鸣;最要命的是,装地图和指南针的箱子被秃鹫叼走了,他们现在像无头苍蝇,连往哪个方向走都不知道。
“首领,往东南走能出山。”账房先生用烧焦的算盘腿在沙地上画着,“绕过这片战场,咱们回河西走廊,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
伙计们纷纷点头,连最年轻的伙计都没反对。谁都知道,现在帮x部落就是找死,威廉姆斯连中立商队都下死手,显然是不想让任何物资流进逆熵阵。
老金掏出最后半袋沙枣,分给大家:“吃点东西,半个时辰后动身。”
他自己却没吃,只是望着沙瀑的方向发呆。风里飘来的硝烟味中,夹杂着股熟悉的甜香——那是沙枣花的味道,和他爷爷当年描述的一模一样。
“爷爷说,那年沙暴特别大。”老金突然开口,小金和伙计们都愣住了,“咱们商队的祖辈在黑风口迷了路,水和粮都没了,是守沙人把他们领进绿洲,给他们吃沙枣,用银鸟血治好了骆驼的伤。”
账房先生嗤笑:“那都是百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在守沙人自己都快死绝了”
话没说完,远处的沙瀑突然剧烈震颤。
原本竖直的沙柱倾斜下来,像条被惊动的巨蟒,沙粒旋转的间隙里,竟浮现出清晰的画面:
黑风口的漫天黄沙中,个穿守沙人祭司袍的女人举着银鸟图腾,硬生生在沙暴中辟出条通路;商队祖辈们的骆驼倒在沙地上,口吐白沫,女人用骨刀划破掌心,将血滴进骆驼嘴里;最后,她站在绿洲边缘,看着商队进了安全区,自己却被沙暴吞没,只留下半片驼铃——正是老金刀鞘上那半片的另一半。
“那是”小金指着画面里的女人,突然发现她脖颈上的银鸟项链,和老金藏在怀里的传家宝一模一样,“她脖子上的”
老金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贴身戴着的银链——半片驼铃吊坠,边缘刻着个“金”字。沙瀑画面里,女人被吞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