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威廉姆斯对着镜中的无脸沙人冷笑,抬手抚摸自己的“脸”,指尖穿过沙粒,什么都没摸到,“至少我赢了。”
他转身走向神殿深处的密室,那里藏着他最后的底牌——用守沙人骸骨和逆熵符文打造的“沙源核心”。只要将骨核与核心对接,就能彻底掌控大漠的能量场,到时候别说皮肤剥落,就算变成纯粹的沙粒,他也能以能量形态永生。
但走了没两步,剧烈的疼痛突然从心脏炸开。
威廉姆斯重重摔倒在地,沙晶铠甲崩裂出无数细纹,他捂着胸口疯狂咳嗽,这次咳出的不是碎片,是整团的黑色沙雾,里面隐约能看到无数张痛苦的脸——是所有被骨核吸收的守沙人意识,正在集体反噬。
“不不可能”他挣扎着想启动骨核压制,却发现能量线正在失控,那些流动的沙蝎铠甲开始互相撕咬,“我是主人你们给我安分点!”
密室的门就在眼前,但他的身体正在快速崩解。沙晶翅膀的翼膜一片片脱落,化作晶屑飘散,机械臂的蝎螯开始生锈,露出里面的电线和齿轮。镜中那个无脸沙人的影像突然扭曲,对着他发出无声的嘲笑。
威廉姆斯的意识在模糊前,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事。
那时他还是个在绿洲边缘捡沙枣的孩子,守沙人祭司笑着递给她块奶糖,阳光落在对方银鸟项链上,温暖得让他想哭。后来祭司被殖民者杀害,他抱着那块融化的奶糖,在沙暴里发誓要变强,强到能保护所有人。
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了?
这个疑问刚冒出来,骨核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威廉姆斯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吸进一个黑暗的漩涡,那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有守沙人,有s部落的战士,有被他害死的无辜者,还有年少时的自己。
“代价还没付完啊”
他最后看到的,是密室门后闪过的一抹蓝光——像极了当年那块奶糖的颜色。
神殿外的欢呼还在继续,广场上的战士们不知道,他们崇拜的“沙蝎可汗”,正在密室门口化作不断崩解的沙粒。只有那枚嵌入机械心脏的骨核,还在顽强地亮着,幽蓝光芒中,隐约有只银鸟的虚影正在啄食蝎形图腾。
而在密室最深处的沙源核心里,半块发绿的原石突然震颤,上面刻着的“守”字图腾,与威廉姆斯咳出的沙雾产生了共鸣。
加冕的代价,从来不是皮肤剥落那么简单。
是连自己是谁,都终将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