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泪盈眶,擦都擦不尽。
“娘,女儿在天下最富贵的所在,过着好日子,怎么会不胖不白呢?”惠嫔微笑,展示自己的好日子。
“家里呢?小弟可好,信哥儿可好?环姐儿还调皮吗?”惠嫔连珠炮一样的问,她很思念家人。
安母正要挨个回答,安尚书严肃的看向女儿,“为父要问你一件事,你老实回答,不得狡辩。”
惠嫔不由得肃整表情,“父亲请问。”
“你是不是托人,给家里送银子了?”
惠嫔转头去看安母,安母眼神飘忽,躲闪,显然是她,不小心泄露了消息。
惠嫔避而不答,“父亲问这个做什么?可是有人说什么闲话了?”
一向不理俗务的父亲,会突然关心家中开销?
“没人说什么闲话,但为父也不是傻子,这家里就这么多俸禄,这么多花销,怎么用都用不完,难道我还发现不了吗?”
安尚书严肃的说。
“棠和,你是出嫁女,出嫁女就不该再插手管家里的事,该要好好侍奉皇上,尽忠尽孝。家中虽然窘迫,但还是能支撑,你没必要用皇家的银子,来贴补自家。”
惠嫔浑身升起一股无力感。
父亲清廉,但他难道看不见母亲补了又补的衣裳,劳作辛苦的双手?看不到小弟和侄子侄女们对玩具糖果渴望的目光?以及外头人,先敬罗衣后敬人的习惯?
父亲不收外头孝敬,这是应该的,为什么连女儿贴补一点银两,都不行呢?
“父亲,这是女儿分例中的银钱,也是我的心意,想让你们能过的好一点......你没必要拒之门外。”
“不行,原则就是原则,松懈了一点,就会一泻千里,此例绝不可开!”安尚书断然拒绝,“之后就算你送了银子来,为父也不会收的,直接送去郊外的善堂。”
“你要是再犯,为父决不轻饶。”
安尚书说完,让开几步,对安母说,“你再劝劝她,她犟。”
安母这才垂着泪,上前握着女儿的手,“这事都怪我,我自己记在账上,账本放在枕头底下,被他看到了。”
惠嫔看着愧疚的母亲,很想大声说,你跟父亲同床共枕,还放枕头下,是生怕父亲找不到吗?自己强调了又强调的保密,母亲只当耳旁风吗?
多年教养,惠嫔很难对着母亲说出重话,只能无力的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