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了语气,继续说,“可是傅罪人的罪行,实在是前后百年都难见的惨案,这都能轻判,以后谁还会信任朝廷的律法啊?王公大臣,也不能凌驾于大锦的律法之上吧。”
皇帝心里也这么想,以后谁若是都这么拿着勋贵名义来要他轻判,皇帝权威何在?
孟庭祯语气担忧的接口,“父皇,裕王伯和勋贵们,是不是拿出八议中的,议贵来说事啊?”
韩舒宜一下懂了。
八议是特权的司法制度,指的是对皇亲国戚,功勋贵族等八种人,犯罪后减免罪责的一种制度。
傅霆年本是盛平伯府的继承人,自然符合“议贵”这条。
她捏紧手指,不肯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傅霆年逃脱罪责。
孟庭祯只得再次提醒,用口型说,看我的。
就算娘肯,他也不肯的。
韩舒宜暂且停下,看小六表演。
孟庭祯挥舞拳头,抗议着,“裕王伯太过分了!怎么能帮恶人说话!”
皇帝也有些不爽,虽然议贵是前朝就有的制度,但微妙的拿捏感,让他不想痛快答应。
“裕王伯,是不是收了傅家的银子啊?才会这么替傅家说话。”
“那不至于,只是勋贵间的同气连枝罢了。”
傅家本是勋贵中的一员,救了落难的傅家,以后才有人替自己说话,皇帝猜,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不过皇帝并不想轻易让他们如愿。
孟庭祯做恍然大悟状,然后贴着皇帝耳朵说,“那父皇装成答应,其实不答应,不就行了?”
嗯?皇帝在脑中转了一圈,瞬间想到法子。
“好,就这么办!”
皇帝眉开眼笑,同意了孟庭祯的建议。
韩舒宜糊涂的看着他们打起哑谜,准备私下问小六怎么回事。
有了合心意的应对法子,皇帝放松下来,点心都吃着更香甜了。
小六搀扶着韩舒宜出御书房,一到僻静处,她迫不及待问,“你在打什么哑谜?准备怎么处理傅霆年?”
“勋贵们不是要“议贵”嘛!”孟庭祯气定神闲道,“那就议好了,从凌迟处死,改成秋后问斩,再夺了傅家的爵位。”
“二百年基业,都毁于一旦!”
真想看看傅霆年知道这消息的表情。
“那也是便宜他了,一条命,如何能抵得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