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天翻地覆。
陆辰的识海深处,那尊血棺安安静静。
内部,一叶扁舟,停靠在岛边。
岸上的无面叟,急的团团转,好几次想开口又强行按下。
他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皮膜不断褶皱,显露出内心的焦灼。
“四宫主!我的四宫主哎!”
无面叟看着站在船头,依旧一言不发的模糊身影,忍不住跺脚道:
“咱们再不出手,陆辰那小子可真就凉了哇!”
“外面那个烛九阴,虽然只是个投影,但也远远不是慧空能对付的。”
“要是陆辰挂了,咱们”
他没敢把后半截话说出来。
但意思很明显——
他们这些寄居在血棺中的存在,早已与陆辰深度绑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船头之上,四宫主的身影如水中倒影般波动,看不清真容。
但此时,祂周身的气息也开始出现了明显的起伏,不再像之前那般古井无波。
祂们与“九峰”不同。
九峰是独立的,可以权衡利弊,可以选择袖手旁观。
但血棺里的祂们,没有选择。
从某种意义上说,祂们就是陆辰最后的护道者,也是他最后的底牌。
“再等等。”
四宫主的声音依旧缥缈,但若是仔细听,能察觉到其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等?还等什么?!”
无面叟急得烟杆子都快捏断了,“慧空小和尚眼看就要被打成舍利子了!那九个反水的‘宾客’虽然声势浩大,但毕竟是被祭坛控制的残魂,也就是拖延点时间罢了!一旦烛九阴回过神来,他们全都得完蛋!”
“小泱泱,你心乱了。”
四宫主微微侧头,似乎瞥了他一眼。
“你看仔细了。”
“陆辰那小子的肉身虽然异化,但他的意识,此刻正完好无损地待在神魂之中,随时可以接管身躯。”
“而且”
四宫主抬起手,指向外界某个方向,语气中多了一丝玩味:
“玲珑那丫头,正在帮他布局。”
“她修改了仪式,正在试图将那些‘宾客’的神魂,全部拉入陆辰的识海。”
“拉入识海?!”
无面叟一愣,随即倒吸一口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