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若有所思。
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方式更为高明。
“殿下,你和盛大人最后怎么商议的?”
“退亲的事,他们已经同意。只是,在登基之前,暂时不会对外公布。另外,我还承诺会提携盛家的子弟,会拿出一个合适的官位给盛家。”
窦文漪满眼愕然,转瞬就明白他的用意,他要用这个官位稳住盛家。
“他们舍不得侧妃的位置,不过是想为自己多捞些利益。一个宫妃,和一个手握实权的官职。孰轻孰重,他们分得清。”
其实,盛春芳还想把其他女儿送进东宫,被他拒绝了。
“大舅母有句话说得对,日后你还会是皇后,我不能树敌太多,全然不顾你的名声。”裴司堰嗓音低沉。
说到此处,他有些惭愧,他我行我素管了,对名声毫不在乎,可正因为这样才会连累到她。
比如上次,次辅就因为他受伤的事而迁怒到窦文漪。
经过今日之事,他陡然明白,礼仪教条陈腐,名声对于女子尤为苛刻,想要让窦文漪成为皇后,他还需要收买人心,为她积攒名声!
只是窦文漪表现得比他想象的好得多。
今日,她救下盛惜月,和盛家的一番较量还稳占上风,便是最好的实证。
她处理问题的方式柔和,四两拨千斤,却十分奏效。
有了这个救命之恩,日后便是射向盛家的利箭。
就像盛惜月能够再三挑唆温家,不就是仗着那点恩亲吗?
窦文漪又问,“殿下,那温静初呢?温国公会如何处置她?”
裴司堰眼底闪过一道危险的暗芒,“不知。我确实怀疑温家有人参与了那场流言,只是我不清楚,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所以拭目以待!”
窦文漪诧异地看向他,“殿下,是想把他们逼出来?”
“嗯!”
裴司堰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面容冷肃,“他们团结一致,这种事自然永远会烂在肚子里,可他们之间若是有了裂痕呢?”
难怪,他会放任温国公带走温静初,他是故意的,就是要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
谁会是温家的叛徒呢?
忽地,他的眉眼涌上一惆怅,“漪儿,你害怕吗?”
“害怕什么?”窦文漪疑惑不解。
裴司堰淡漠地吐出两个字,“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