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带着浓浓的嘲讽和自嘲:“好啊,明白了。挺好,真的挺好!我就是我就是犯贱,非得来看看你,看看你是不是真得‘挺好’!现在看来,你确实挺好,红光满面,生意兴隆,是我多管闲事了!”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维持最后一点尊严:“咱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萍水相逢而已。是我自作多情,非得非得来关心一个嫌我烦、嫌我多事的人!打扰了,杨师傅!”
说完,她猛地转身就要走,那决绝的背影刺得杨睿眼睛生疼。
“等等!”杨睿脱口而出。看着苏瑾僵硬的背影,他心里那点市侩和逃避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压了下去,混杂着愧疚和不忍。“时间时间不早了,”他声音干涩,“我请你吃顿饭吧。正好,有些话说说开。”
苏瑾没有回头,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过了几秒,她才低低地、带着鼻音应了一声:“好。”
市场附近一家简陋的面馆,油腻腻的桌子,塑料凳子。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油烟味和劣质醋的味道。与苏瑾平时出入的环境天壤之别。杨睿点了两碗最普通的雪菜肉丝面。
面端上来,热气腾腾,但两人都毫无胃口。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沉重得让人窒息。
“你”苏瑾终于打破沉默,声音很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恒泰之后,你就变了个人。是不是是不是白石那边还有人找你麻烦?还是警察”
“苏瑾,”杨睿打断她,他放下筷子,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抛出一个更尖锐的,“你真得了解我吗?”
苏瑾一愣,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杨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近乎残酷的、自嘲的笑容,“你认识的那个,在恒泰文创园地下、面对白石和瞿老道时显得有点小聪明、甚至还有点嗯可能,我是说可能你觉得坚毅、果敢、老练的那个杨睿,你觉得那是真实的我吗?”
苏瑾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被冒犯的愠怒:“难道不是?”
“不是!”杨睿斩钉截铁,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决绝,“那只是装的,是形势所迫!那不是我!苏瑾,现在坐在你面前的这个,才是真正的杨睿!”
他指了指自己洗得发白的旧棉袄,又指了指档口的方向:“市侩!为了几千块红包,大冬天跑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