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事,便去吧。”
这便是送客的意思了。
正如他的性格那般,做事说话,从不拖泥带水。
王明远只好压下满腹的疑惑,恭敬行礼:“学生告退。”缓缓退出了书房。
走在回斋舍的青石板路上,王明远思绪万千。
胡山长的话在他脑中回荡——“磨砺”、“考校”、“故人”?
不过,此事不由得他多想,接下来的日子,果然如胡山长所言,王明远瞬间变得忙碌起来,甚至可说是疲于应付。
不止是策论科,经义、诗赋、乃至算学的山长,仿佛约好了一般,总会寻各种由头,或是在讲堂上突然发问,或是将他唤去私下考校。
所出题目往往刁钻深刻,远超寻常学子所需应对的范畴。
起初,王明远倍感压力,每次考校都需绞尽脑汁,全力以赴。
直到那位总是笑眯眯的经义科山长,在一次考校后,捻着胡须点醒了他:
“明远啊,不必如此紧张。诸位山长对你频频考校,其一,自是因你才学出众,堪当磨砺。这于你,是加压,亦是淬炼。
其二嘛,于我嵩阳书院众多学子而言,观摩你与山长们问答交锋,亦是难得的学习机缘,可借此印证自身所学,看清差距,戒骄戒躁。”
老山长笑得像只狐狸,压低了声音:“再者,此举于你,还有一重更深的好处,你可曾想到?”
王明远心中一动,福至心灵,脱口而出:“山长之意是‘养望’?”
“哈哈,孺子可教也!”经义山长抚掌轻笑。
“古往今来,欲金榜题名,尤其是角逐那鼎甲之位,仅凭考场那几篇文章是远远不够的。
需得有名声在外,需得有士林清誉,需让座师、朝中诸公提前知晓有你这么一号人物!
来日殿试进选,天子面前,才可对你多几分关注,此事于你日后仕途一道也大有裨益!
你这游学之路,固然是增广见闻、切磋学问,又何尝不是扬名立万、积累声望之路?
周老大人为你规划此途,用心何其深也!”
王明远顿时豁然开朗,心中所有疑惑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滚烫的暖流与沉甸甸的责任感。
原来恩师为他谋划至此!
这番良苦用心,他若不能有所成就,岂非辜负至极?
至此,他不再视考校为负担,而是将其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