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离开他的‘碉堡’?”
这下王二牛来劲了,掰着粗壮的手指头说道:“那法子可多了!比如,假装运粮队从他家门口过,粮食撒一地;或者派人去骂阵,骂得他祖宗十八代都冒烟,是个人都忍不了;再不然,就假装去打他更在乎的别的村子,他肯定得出来救;最差的情况去刨他祖坟或者给他祖坟泼粪也行”
程镇疆听着他这些上不得台面却极为实用的“土法子”,嘴角微微抽动,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这憨货,打仗的天赋都点在这些歪点子上了。
他点了点头:“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为将者,不仅要勇,更要会用谋。光靠硬拼,那是莽夫。”
看着国公爷脸色缓和,王二牛松了口气,憨憨地笑了笑。
程镇疆沉默了片刻,目光变得深沉起来,落在王二牛身上:“憨蛋。”
“哎!国公爷您吩咐!”王二牛立刻挺直腰板。
“这次回去,情形不同以往。局势诡谲,敌我难辨。”程镇疆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你,恐怕不能再只做一员冲阵的悍将了。我要你独当一面,要领更多的兵,要打更险恶的仗。你怕不怕?”
王二牛愣了一下,但他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咧开嘴,露出两排白牙:“不怕!国公爷,您让我打哪,我就打哪!有多少兵打多少仗!敌人来了,揍他娘的就是了!有啥好怕的!”
程镇疆看着他眼中纯粹的战意和毫无保留的忠诚,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欣慰与沉重。
在这风雨飘摇之际,这份纯粹的悍勇和忠诚,比什么都珍贵。
“好。”程镇疆缓缓点头,“记住你的话。”
“那是要升我当大将军了吗?”
程镇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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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定国公府。
送走老国公后,国公夫人依旧久久端坐在正堂,背脊挺得笔直,一如她过去几十年支撑这座府邸的模样。
她的目光有些空茫,越过洞开的房门,望向西北方向。
一阵脚步声传来,张嬷嬷走了进来。她看到老夫人这般模样,心下叹了口气,放轻脚步走到近前,低声唤道:“老夫人?”
国公夫人缓缓收回目光,看向她:“妮儿睡着了?”
“睡着了,手里还攥着给国公爷写的那叠信,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张嬷嬷回道,脸上露出一丝慈爱,随即又染上忧色,“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