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去查案。”
“你是去平叛!”
与此同时,数百里外的山西大同府,曹家豪宅。
“啪!”
一只上好的钧瓷茶杯被狠狠摔碎。
“蠢货!”曹家主事人曹勋的声音不高,却比咆哮更令人胆寒,“我告诉过你们,徐达是头睡着的猛虎,只能喂,不能惹!是谁给了你们胆子,敢去拔他的虎须?!”
他缓缓扫视众人,眼中没有怒火,只有一片冰冷的、算计着如何止损的杀意。
“动手也就罢了,还留下了腰牌!生怕他找不到我们头上吗?!”
“曹兄,此事会不会有诈?”王家代表皱眉道,“手法太粗糙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另一人焦躁地打断,“腰牌是真的,民夫也是我们的人!徐达那疯子,可不会听我们解释!他只信他手里的刀!”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能坐以待毙!”曹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很快冷静下来,下达了一连串命令。
“第一,武装所有护院私兵!把库房里的家伙都发下去!”
“第二,立刻派人去应天府,花多少银子都行!一定要在朝堂上,把这件事压下去!”
“第三,派最快的人,去漠北!联系阿鲁台大人!告诉他,只要他肯出兵南下,牵制住明军主力,我们愿意献上足够他打十年仗的粮草和铁器!”
一条条毒计从他嘴里吐出,在场的商人们,眼中渐渐被贪婪和疯狂所取代。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就干脆,把这天,给它捅个窟窿!
一夜无眠。
帐篷里的方寸之地,被范统二百五十斤的体重,硬生生踏出了一条泛着油光的土道。他像一头被困在陷阱里的熊,焦躁,却又在寻找着最致命的反击机会。
查案?查个屁!让他去跟那些老狐狸玩心眼,他们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我还不知道自己亏了多少钱呢!
天蒙蒙亮时,他终于停下脚步。
他想明白了。对付这种藏在阴沟里的老鼠,最好的办法,不是拿个小夹子去一个个夹。
而是直接一把火,把它们的老鼠洞给点了!
他脑中飞速盘算。山西的卫所,多是老帅从北平调过去的嫡系,丘八们不认本地豪绅,只认军令,这是可以借的“刀”。但地方上的府衙县尉、捕快差役呵呵,怕是早就跟那些晋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