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般的大手拎起来,一屁股坐晕过去,醒来时已经被倒吊在旗杆上。
这已经不是训练,是折磨。
朱棣像个不知疲倦的魔鬼,用最残酷的方式,将他们心中那点可笑的“袍泽情谊”和“军中规矩”,一点点碾碎,再用血和疼痛,重塑他们的杀人本能。
一个多月后。
前锋营的训练场上,那群曾经的兵痞子,已经彻底换了副模样。
他们一个个眼神凶悍,身上虬结的肌肉如同铁块,破烂的衣甲下,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疤。
他们的格斗,再也看不到半点军中招式的影子,只剩下最简单、最直接的杀人技。
身体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变强。寻常的伤口,睡一觉就能结痂。力气越来越大,耐力也越来越好。
这种源自范统肉汤的诡异变化,让他们在痛苦的训练中,品尝到了一丝名为“力量”的甜头。
他们开始从抵触,转为麻木,最后,变成了一种病态的渴望。
渴望那碗腥膻的肉汤,渴望那堆积如山的烤肉,更渴望那种力量在身体里涌动的快感。
朱棣站在高处,看着这群逐渐被自己同化成野兽的士兵,心中却生不出一丝喜悦。
夜深人静,他偶尔会看着水盆里自己那张越来越陌生的脸。
那双眼睛,冷厉,嗜血,充满了野性。
他享受着力量带来的掌控感,却又隐隐感到一丝恐惧。
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彻底变成一头只知道杀戮的野兽?
就在这时,范统一手拎着一只烤鸡,一手拎着一坛酒,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把烤鸡扔给朱棣,自己拧开酒坛,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
“小子,又在想那些没用的了?”范统打了个酒嗝,咧嘴一笑。
朱棣撕下一条鸡腿,沉默地啃着。
“我告诉你,人这玩意儿,跟狼没什么区别。”范统一屁股坐在他身边,“饿了,就要抢吃的。被打了,就要咬回去。想活得好,就得比别人更凶,更狠!”
“你觉得你现在不像个人了?”范统指着远处那些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士兵,“可他们,现在把你当神敬着。因为你,能让他们活下去,能让他们吃饱饭。”
“这就够了。”
范统拍了拍朱棣的肩膀,笑容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别想那么多,先当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