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羽毛,挠在朱棣的心尖上,痒痒的,又让他一张黑脸瞬间涨得通红。
“我”他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一旁的徐达,看着自己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在战场上杀得七进七出的未来女婿,被自家闺女一句话就拿捏得死死的,那副吃瘪的模样,简直跟自己当年被媳天德婆娘数落时一模一样。
他心头那股莫名的厌烦,竟奇迹般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
唉,都不容易啊。
队伍行出十里,徐达忽然勒住马,回头对朱棣招了招手。
“燕王,到我车里来,有话跟你说。”
朱棣不敢怠慢,翻身下马,跟着徐达进了那辆宽敞的马车。
车内,燃着安神的檀香。
徐达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地倒了两杯热茶,将一杯推了过去。
“你小子,知不知道妙云她娘走得早,这偌大的国公府,上上下下,内内外外,全都是她一个人在操持?”
徐达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她不仅要管家,还要跟着我读兵书,习武射。你别看她是个女娃,这应天府里,九成九的王孙公子,绑在一起,心眼儿也没她多。”
朱棣端着茶杯,低着头,像个挨训的小兵。
徐达话锋一转,冷哼一声:“这么好的闺女,我徐天德当成眼珠子一样疼着。你倒好,咋咋呼呼地跑到坤宁宫,嚷嚷着要退婚?”
“哼!”
朱棣手一抖,热茶差点洒出来,连忙解释:“徐叔!徐叔您别生气!是小子一时糊涂,我我那不是怕成了婚,以后就上不了战场,打不了仗了嘛!”
“谅你小子也不敢有别的心思!”徐达瞪了他一眼,火气消了些,“算你还有点出息!”
他抿了口茶,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现在,前锋营已经奉旨扩充到了三千人。你回北平之后,就给老子老老实实地待在范统那个滑头身边,跟他一起,把这支队伍给我拉起来!”
“这支兵,是皇上打破了规矩,特意给你留的。是你以后立足北平,镇压北疆的根基!你知不知道?!”
朱棣心中一震,猛地抬起头。
徐达看着他,继续道:“范统那胖子,虽然为人奸猾,贪吃好财,看着不着调。但岭北一战,前锋营缴获的那些战利品,他一分没留,全都暗中换成了抚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