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还要他府里,抄出龙袍,兵器,和所有谋逆的罪证!”
毛骧的身子,伏得更低了。
“臣,明白。”
“去吧。”朱元璋摆了摆手,重新端起那杯茶,“动静,小一点。别惊了应天府里,那些还在做梦的人。”
毛骧领命,如鬼魅般,再次消失在阴影之中。
是夜,三更。
一队队身着飞鱼服,手按绣春刀的锦衣卫,如同暗夜里涌出的潮水,无声无息地包围了御史中丞涂节的府邸。
没有喝令,没有破门。
府门,从内部被打开了。
涂节正衣冠整齐地坐在正堂,面前的炭火上,正温着一壶酒。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会来得这么快,这么静。
“毛指挥,别来无恙。”涂节的脸上,还挂着一丝读书人的清高。
毛骧没有理他,只是挥了挥手。
两名锦衣卫校尉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涂节的胳膊。
“带走。”
冰冷的两个字,击碎了涂节最后一点幻想。
他被押进了诏狱最深处的那间审讯室。
这里没有烙铁,没有水牢,只有一张椅子,和刺鼻的血腥味。
毛骧坐在涂节对面,亲手为他倒了一杯热茶。
“涂大人,陛下仁慈,给你一个机会。”毛骧的声音,平直得没有一丝波澜,“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谁是主谋,谁是同党,联络了哪些人,准备何时动手。”
涂节冷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乃朝廷命官,就算有罪,也该由三法司会审!你们锦衣卫,无权私设公堂!”
毛骧点了点头,像是赞同他的说法。
“说得对。”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对着外面吩咐了一句。
“带进来。”
片刻之后,涂节那年仅七岁的幼子,被两名校尉带了进来。孩子睡眼惺忪,看到父亲,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爹!爹!”
涂节的脸色,瞬间煞白。
“你们要干什么?!祸不及家人!你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毛骧已经走到了那孩子面前。他蹲下身,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块糖,递了过去。
“娃儿,别怕,叔叔跟你玩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