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你来得正好。”
张英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听宝年丰继续说道:“俺最近的武艺,也遇到了瓶颈。俺总觉得,一斧子把人劈成两半,太过粗糙,不够艺术。俺在想,能不能一斧子下去,把他劈成均匀的四份,或者八份?这需要极高的技巧和悟性!俺得去后山静坐,好好参悟一下这‘斧道’的真谛!此乃军中大事,关乎我饕餮卫战力的提升,耽误不得!告辞!”
说完,他也扛着斧子,大步流星地跑了。
独留张英一人,在风中凌乱。
他看着桌上那堆积如山的文书,又看了看那两个逃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只觉得一股悲愤之气直冲脑门。
他颤抖着手,端起那碗早已凉透的茶,一饮而尽,却浇不灭心头的怒火。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人影,从不远处的墙角一闪而过。
是朱棣。
只见他正小心翼翼地扶着徐妙云,猫着腰,踮着脚,做贼似的,从后门溜了出去,生怕被人发现。
张英:“”
他缓缓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又看了看那堆似乎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公务。
一滴滚烫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从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眶中,滑落下来。
“我”
“我只是个副千户啊”
“这燕王府,这饕餮卫,合着就我一个人在领工资干活是吧?!”
“呜哇——!”
一声压抑了许久的,充满了委屈、悲愤与绝望的哭嚎,在燕王府的上空,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