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
可像那人这般,知晓众多情报的,还是第一个。
指挥使对这次行动,抱有巨大的期望,让他亲自前来,就是要通过此人,对西南的南诏密谍进行一次大的清洗。
随着这位关键人物的死,这种期望,自然也落空了。
他没有再看沈青崖一眼,走进身后的值房,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银镜,用毛笔蘸上朱砂,在镜面上缓缓书写。
许久之后,镜面上的朱砂字迹,开始以一种迅捷的速度打乱重组。
重新出现的字迹,每一笔都带着锋芒,隔着数千里距离,也能感受到这字迹主人的怒意。
陆风收起千里镜,转身走到值房外,沉声道:“思州靖边司百户沈青崖听令!”
沈青崖心中咯噔一下,却也只能快步上前,抱拳道:“下官在!”
陆风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院子:“思州靖边司百户沈青崖,玩忽职守,识人不明,泄密失察,致使清洗南诏密谍司关键人物身死,其罪难恕,即日起,免去沈青崖思州靖边司正百户之职!”
听到这预料之中的宣判,沈青崖此刻的内心,却显得格外平静。
他觉得当官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当上思州靖边司百户之后,他什么都没干,黑锅倒是背了不少
这官,不当也罢!
官场太黑暗了,他还是想念在京城无忧无虑的日子,安稳的当他的沈三公子多好,非要来这破地方受这鸟罪,这罪谁爱受谁受,老子不伺候了!
陆风平静的看着沈青崖,淡淡道:“如果你不姓沈,现在已经在去往北疆战场的路上了”
沈青崖此刻念头通达,抱了抱拳,不咸不淡的说道:“多谢指挥使开恩。”
陆风的目光,又望向吴百户,开口道:“靖边司副百户吴显仁,虽未参与此案,但你主管情报,未能及时察觉异常,亦有失察之责”
下一刻,他话风又一转,道:“念你经验尚可,在思州日久,熟悉地方,值此多事之秋,靖边司不可无人主事,即刻起,升任你为靖边司正百户,望你引以为戒,勿要成为下一个沈百户。”
吴百户愣了一下之后,立刻抱拳,深深一躬,颤声道:“下官必不负陆统领与指挥使司重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一刻,他的表情有些恍惚。
兢兢业业十几年,被人排挤打压,险些惨淡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