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妹妹,能豁得出去跟自家母亲对抗,怎会害她呢。
小乔氏猛地抬眼,迸出的森冷寒光把容嬷嬷骇得退了一步,踢翻了银唾壶,“你也觉得,我对不起长姐,是不是?长姐待我那么好,我还要对她的女儿下手。是不是?”
惊魂未定的小乔氏像是被遗弃在荒野被冻僵的雪兔,瑟瑟缩缩,孤孤零零,脆弱无助,此刻的小乔氏,却像是浑身长满了利齿的凶兽,嗜血的冷光灼灼,根根骨刺随时蓄势下一次的反扑。
“不,不,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容嬷嬷不敢直视小乔氏的眼睛,“老奴知道夫人心里苦,这些年,您吃了不少苦头,老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容嬷嬷靠近小乔氏,“夫人,您别再想大奶奶了,何必苦了自己。”反复揪心,让小乔氏变得敏感脆弱,一点火星子就能燎原。
晚上因为公子只给祖母买了花灯的事,发了好大的脾气,除了贴身婢女,院子里的婢女都挨了几藤条,还罚了月钱,弄得院子里呜咽不绝,哭声不断,大过节的跟新鬼哭坟一样,她都觉得晦气。
可夫人发脾气是劝不住的,只能等她自个过去。她气老夫人不让公子在府里陪着她,气老夫人背着她给戏班子塞银子,气陆青和公子去看灯回来不知道陪她说说话,就说夜深露重,让她早些歇息。
“嬷嬷,你说,长姐能看到我们吗?”她很想知道,已经是一具枯骨的人,还能不能睁眼看到人世间,能不能看到自己的女儿长大,会不会知道她做的一切。
从前母亲让她们抄经,楞严经里写了“汝负我命,我还汝债”,她还问长姐,这世间真有因果报应吗?
就算有,那也不该报应在她身上。
“不会的,大奶奶都过世这么多年了,您别自个吓自个。”容嬷嬷说着心里也后怕,造化弄人哪,怎么会搞成这样呢。
小乔氏点点头,是啊,长姐已经死了。人都死了,还怎么看着她,还怎么能来害她。
她没错,她都替长姐把女儿养大了,还要她怎么样?她自己的日子也过得不舒心,谁又来管过她。
对,她没错,要怪,就怪母亲,不该让她嫁到武安侯府这个吃人的地方,怪陆青,是她自己不小心,怪老夫人,这么多年装聋作哑,没一个好东西。
泡在羊脂玉盆里的乳白暖汤里,小乔氏长长吁了一口气,那些害怕顺着袅袅升腾的热气,坠入滚动的水珠,没入乳雾弥漫的水波深处。
母亲教过她,菩萨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