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的。
一边捏肩捶腿端茶送水,一边给姜氏换帕子,秦姨娘捡个空就夸,“老夫人,这京师的戏班子就是不一样啊,那跟咱们在应天看的不能比。您瞧瞧这顾名角风姿不凡,眉眼含情带三分,水袖甩得如流云卷雪,那唱腔婉转缠绵,听得人揪心哪。要我说,满京师富贵老夫人不少,可像您这样能得到郡主孝敬的,可不多。”
跟了姜氏这么多年,如何讨好她,说什么让她高兴,说哪个字能落到她心尖上,秦姨娘早就烂熟于心。
一个郡主儿媳的孝敬,比起富贵二字,更让姜氏舒心。这比那盏放了枣蜜和松仁碎的杏仁茶还让她美滋滋。
左手拈起一块核桃酥,右手用银签子插了一块糟腌玲珑卷,这卷是用猪蹄筋切得像头发丝那么细,再裹一圈鹌鹑蛋液炸得脆脆的,用糟卤浸着,看戏的时候,姜氏就爱吃这一口。
自从儿子过世,她就不再吃状元及第糕了,怕触景生情。
“她也就这份孝心能看看了,”姜氏得意归得意,该挑剔还是要挑剔。“还是我儿有本事,殿试一举夺魁,就是可惜去得早,郡主啊,福气还是少了那么一点。”
秦姨娘心里是翻江倒海的恶心,这要不是姜氏真是状元母亲,她真怀疑这老太婆是猴子变的,给根毛竹杆就爬得老高。随着年纪上涨,皮脸是越来越松垮,都要掉地上了。
拿着郡主的好处,想着压郡主一头。怎么天下的便宜和好事,都给你占全了呢。
“是呢是呢,谁说不是呢,”秦姨娘双手端过杏仁枣蜜茶,“您喝盏润润喉,可惜夫君走得早,不然现在,又能得圣上亲眼,又能有王爷扶持,将来得个特进光禄大夫,配享太庙也不是不可能。”
反正人都死了,牛皮随便吹。
“就是,说起来,我儿啊,还是被郡主连累了,”姜氏提及儿子,难免心酸。她的宝贝儿子,才高八斗,俊美不凡,年纪轻轻人就没了,天妒英才。“若不是太后厌弃郡主,定不会为了点小事就把缙儿贬去应天。郡主能有今天,定是我儿福佑庇护,她是沾了我儿的光啊。”
是你儿子沾了郡主的光。他当年得罪的是太子,若不是有郡主的身份,怕就不是贬官出京这么简单了。
秦姨娘点头,这话老太婆也就敢在她面前念叨,对着郡主是连个屁都不会多嘣一个。
顺势提起,“不过您也别太伤神了,夕哥儿虽有些愚鲁,但毕竟是夫君唯一的儿子,也是沈家唯一的传人,”她陪着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