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次见她,都是一副要吃了姜栋的模样。”秦姨娘的面具已然摇摇欲坠,细微但清晰的龟裂声沈寒听到了。
“眼下,郡主那应无大碍,此人一时之间找不到机会再下手。”沈寒以京师盗匪猖獗为借口,让梁王调了不少侍卫守着郡主院子。
“而姜栋,是割开秦姨娘伪装的一把好刀。”沈寒眸中冷光乍现,“秦姨娘和沈漫,能琢磨出来的主意,大概就是从我这里下手。”
陆青沉思片刻,平静的眸子猛地睁大:“她要对你下手了?”
沈寒轻轻点头,若要破坏姜氏的谋划,沈寒就是她们眼下最趁手的利刃。
姜氏向来对秦姨娘不屑一顾,郡主暂时未表态,秦姨娘也求不来什么。
眼下,只能在她身上动脑筋了。
“我猜,秦姨娘是想把我配给姜栋。”沈寒轻轻转着杯沿,葱白指尖轻捻,看不到底的茶汤如同人心,混混沌沌,晦涩不明。
“祖母的生辰宴快到了。”沈寒眸中一转,目光敏锐:“我有个计划,得推一把秦姨娘了。若是不让她山穷水尽,逼到无路可退,她怕是不会去找背后的人。”
原地苦等不是办法,不知敌手是谁,不知道拳头从何而来,更不知冷箭何时会射出。
与其坐等王八上岸,不如把水放干,它自然就露头了。
陆青点头:“你万事当心。”
枯苇丛中,绿头鸭破冰惊起的声音吸引了二人。
船公用铁篙凿开冰洞,偶见冰洞里透着翡翠色的绿光,嵌着冻毙鲤纹。
船公笑着说:“二位姑娘今日有福,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冰封锦鲤,叫冰封鳞甲,是吉兆啊!”
二人笑笑,沈寒把食盒打开:“我给你带了枣泥拉糕,郡主说是我爱吃,我猜许是你爱吃。”
陆青咬了一口枣糕,甜丝丝:“在应天时,有一次我和郡主,趁夜乔装偷偷去游了一次画舫。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船娘唱曲,觉得新鲜得很。”
“应天画舫上的船娘尤擅厨艺,那些菜我也是头回吃。”
“有一道彩色鱼夹,是用鱼茸裹了虾馅蒸好后,再用胡萝卜汁染成一层叠一层的彩纹,就像云锦的颜色一样好看。”
“还有一道碧血桃花扇,是把冻好的鸭血雕成扇状,再用桃仁镶边。”提及往事,陆青有些兴致勃勃:“一边听歌姬唱桃花扇,一边品,别有一番滋味。”
“应天的文人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