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僵持在存在织锦与基源现实之间凝固,时间仿佛被拉长至断裂的极限。凯恩的意识如同嵌入琥珀的顽石,以自身为楔,死死卡在递归协议最终阶段的齿轮中。那汇聚了无数意识微光的“真实缓冲层”悬浮在递归烙印的通道入口,柔和却坚韧地抵御着基源现实一波强似一波的逻辑湮灭脉冲。脉冲的能量被无数次折射、散射、削弱,化作无序的思维乱流,在缓冲层外激荡起无声的涟漪。
基源现实的愤怒与困惑并未减弱,但其表达方式开始发生变化。那简单粗暴的强制合规程序与逻辑湮灭似乎意识到效率低下,逐渐停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令人窒息的静默压力。仿佛一个巨大的瞳孔,在无尽的虚无中缓缓睁开,冰冷地、专注地凝视着卡在它机制中的这个异常点,以及那层它无法理解却阻碍了它的“真实迷雾”。
这种凝视本身,就是一种可怕的力量。它不带来直接的痛苦,却带来一种无处不在的、令人逐渐崩溃的存在性审视。每一个连接到存在织锦的意识,都仿佛感到自己从最微观的结构到最宏大的意义,都被那冰冷的视线彻底穿透、解析、评估。一种渺小感、无助感、仿佛随时会被从存在层面彻底“注销”的恐惧,开始无声地蔓延。
“它在分析我们。”莉娜的意识信号带着细微的颤抖,她的逻辑核心正全力对抗着那种被彻底看透的感觉,“不是攻击,是解构。它在试图理解‘真实缓冲层’的构成原理,寻找其弱点,或者寻找理解它的方式。”
奥米茄导师的智慧脉动也变得异常压抑:“古老的记载中提到过‘根源之眼’传说当基源现实遇到无法用协议处理的异常时,会启动这种最深层的感知模式这不是敌意,而是某种极度困惑下的极端求知欲。它必须理解阻碍它的东西,否则其自身的存在逻辑将出现无法弥补的裂痕。”
哈桑的银色的图腾光芒黯淡,几乎与那片“真实缓冲层”融为一体,他艰难地传递着感知:“它不理解它完全无法理解‘纽约雨夜的手温’或‘开罗的歌谣’这类概念这些信息对它而言,像是噪音,却又蕴含着某种它算法无法捕捉的‘模式’这种矛盾正在它的意识内部造成新的逻辑应力。”
凯恩承受着最大的压力。那“根源之眼”的凝视绝大部分聚焦于他,聚焦于他意识中那些守护着的真实碎片。他感觉自己像是一本被强行摊开在冰冷实验台上的书,每一个笔画、每一个隐喻都在被无法理解其语言的存在粗暴地检视。但他死死坚守着,将那些真实的感受如同护身符般紧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