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江天跟着张管家,脚步匆匆地赶往钱家祖宅。
灯笼昏黄的光在管家手中剧烈摇晃,将他因喘息而佝偻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远远看见钱家那高耸的门楼,张管家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脚步更快了几分,嘴里不住呢喃着:“到了,马上就到了......。”
钱府大门洞开,其内灯火通明,但却莫名散发着一股诡异。
管家引着江天刚跨过高高的门槛,一个身影便踉跄着从影壁后扑了出来,差点一头栽进江天怀里。
正是钱开!!
不过十来日不见,钱开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
昔日保养得宜的富态圆脸,此刻颧骨高耸,眼窝深陷如枯井,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
其原本乌黑的鬓角竟已花白了大半,几缕乱发被冷汗黏在额角,像枯草般了无生气。
“江......江道长!您可算......可算回来了!”
钱开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哭腔,一把抓住江天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
那模样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那双手冰冷刺骨,还在不停地颤抖。
“钱老板,”江天稳住身形,目光锐利地扫过他憔悴的脸,“别急,慢慢说。祖宅出了何事?”
“阵......阵法!您布的阵,怕是......怕是出大岔子了!”钱开喘着粗气,语无伦次。
江天眉头紧锁。
那套以二十年桃木升阳亭为核心,辅以八卦化煞罗盘、镇墓兽石像和三清铃的法阵,是他精心推演布置,专门克制养尸穴的“棺中困阳”之势。
只要法器不被移动,按说绝无问题。
“阵法根基未动,怎会失效?可是有人动过法器?”
江天沉声追问,心中已升起一丝不祥预感。
钱开像是被戳中了痛处,脸上肌肉一阵抽搐,眼中闪过浓烈的恐惧和悔恨:“是......是进了贼!就在宝儿......宝儿不见了的那天晚上!那杀千刀的赌鬼李四!”
“他......他趁乱摸进来想偷东西,结果慌不择路,一头撞在假山上,摔死了!摔得......那叫一个惨!”钱开喘了口气,声音更低,“可能就是那次......慌乱中,碰了......碰了东西!”
“宝儿丢了?!”
江天眉头一动,佯装不知,满脸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