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树林雪影深处无声无息地现出身形,形成一个不断收缩的包围圈。
将陈冬河与奄奄一息的张老五死死困在中心。
森然的杀气如同实质的冰网,瞬间笼罩下来。
“我的亲娘诶”
张老五身体抑制不住地筛糠般抖动起来,巨大的恐惧再次将他淹没。
他彻底绝望了。
“冬河!别管俺了!”张老五几乎是嘶吼着,带着哭腔和死志,“你枪再快,能有它们扑上来的快吗?!”
“快上树!俺腿脚废了,胳膊全使不上劲了,跑不掉!今天活该俺死这儿了!”
他用尽力气抬起头,死死盯着陈冬河,那张涕泪横流,糊满雪粒的脸上满是哀求和解脱:
“冬河!你听着!叔求你了!要是俺没了你你回去给俺媳妇儿捎句话,就说就说俺老五下辈子还娶她当婆娘!”
“让她让她别守着,找个好人家改嫁吧一个女人拉扯孩子太苦了”
若是张老五此刻拼命向陈冬河求救呼号,陈冬河或许真会毫不犹豫地先上树,再设法用弓箭击杀头狼解围。
那样风险虽小,但张老五恐怕凶多吉少。
然而,此刻张老五这临死之际发自肺腑的嘱托,这宁可自己死也让他先走的决断,让陈冬河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
这绝不是一句空话,这是拿命换他逃生的机会!
此人情义,足可托付!
电光石火间,陈冬河脑中闪过当初对付那些豺狗的流畅记忆,一股豪气伴随着冰冷的杀意陡然升腾。
只见他嘴角一咧,在凛冽的寒风和群狼环伺中,竟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展出一个毫无惧色甚至略带几分张狂的笑容。
“五叔!”
陈冬河的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清晰无比地压过狼群的低吼:
“咱是一个村的人,远亲还不如近邻呢!你虽是长辈,可也就大柱子哥两岁,喊你一声叔那是礼数!”
“我陈冬河今天把话撂这儿!要么,咱爷俩都囫囵个儿下山,去县医院打那劳什子的疫苗!”
“要么,今儿个咱们爷俩就撂在这儿了,全村吃席!”
话音刚落,他右手猛一甩,“哐当”一声,那打空了子弹的水连珠竟被他直接扔在了脚边的雪地上。
张老五魂儿都吓飞了,几乎是尖叫出声:“冬河!你疯魔了不成?!咱村的爷们儿马上就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