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拉扯拉扯”
陈冬河脸上终于露出今夜第一抹发自内心,暖融融的笑意。
“成!您擎好儿吧!这大孙子一准儿先让您抱着!还就得您老帮着带,经得多,门儿清!”
他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门后阴影,老爹那杆柴刀的木头把子似乎极其轻微地挪动了一下。
“行了行了,赶紧歇着去,瞅瞅你这一身酒气能熏蚊子!”
陈大山终于磕掉最后一点烟灰,声音带着点烟呛的哑。
“下回出去少灌点马尿,瞧这脸红的,跟关公似的。”
陈冬河嘿嘿一笑,酒气混着年轻人的豪气:“架不住今儿个事儿办得利索,心里痛快嘛!”
又宽慰了爹娘几句,这才掀开布帘子回到自己那间冰冷的西屋。
关上房门的一刹那,陈冬河脸上的暖意瞬间冻结。
李金宝,这条毒蛇比他儿子还阴狠刁钻!
不除,后患无穷。
李二狗必须死,李金宝也绝对活不到开春!
他需要一场天衣无缝的“意外”。
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是首要。
尤其是最近这两家结下的死仇,他陈冬河就是首当其冲的怀疑对象。
念头如电光火石在脑中疾闪,一个轮廓模糊却透着森然杀意的计划逐渐成型。
明儿个不练弹弓了。
头等大事——盯死李家!挖出李二狗的藏身窟!
这一刻,陈冬河眼中寒光如冰刀闪烁。
天将拂晓,屯子里不知谁家的大公鸡刚昂着脖子叫出第一嗓子,陈冬河便如冬眠醒来的野兽,悄无声息地起身。
脱胎换骨般的身体素质,让他只需短短几个时辰深眠便精力充沛。
他没惊动家人,摸黑钻进堆放杂物的偏厦子,翻出大姐夫上次来时带给他的几卷粗细不一的钢丝带上。
他步履无声地出门,径直去了隔壁院子,敲开了李雪家的门,借了一把压手的铁匠小锤。
这是李雪姥爷当年在生产队偷偷留下的旧物。
他对睡眼惺忪的李雪娘撒了个谎,说是去黑龙潭那边敲点青石板回来垫鸡窝。
拿着那把锤头沉甸甸的小铁锤,陈冬河背着个空柳条筐便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天色依旧灰蒙的黑龙潭深处。
冰冷刺骨的潭水寒气扑面。
他找到一块平整如镜,被水流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