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地摇了摇头。
“王叔,您的苦心我懂。您怕,怕我这趟单枪匹马栽在里头。”
他目光如苍鹰掠过荒原,扫向远处群山灰白冰冷的轮廓。
“可这事儿真就只能一个人干!”
他收回目光,斩钉截铁。
“人多,动静就大!您说得没错,那帮犊子,多半在老毛子的雪窝子里蹲过,正经玩过躲猫猫的把戏,眼珠子毒得很。”
“就我这样儿。”他拍了一下肩上的枪和老旧的羊皮袄,“背着杆枪,裹着身破袄子,打着几只冻僵的野鸡松鸦在他们跟前晃悠。”
“只要不当场撞破脸皮,他们最多寻思我是个山里饿急眼了打野食的炮手,顶多加三分小心。”
“可要是多张几张生面孔,多几双脚印,多几股不熟的生人味儿”
“林子里那些惊飞的山雀,乱窜的兔子,都是那帮畜生的探子眼!那才真成了插满草标的活靶子!”
寒风卷着雪沫子,刀子似的刮在脸上。
陈冬河蹲在背风的土坎子后头,一边吸着烟,眉头拧成了疙瘩,声音压得又低又沉,像结了冰的石头砸进雪里:“叔,这片老林子,钻进去就是龙归大海虎入山。牵着十条猎狗,也甭想闻着味儿。”
“要弄他们,就得连窝端,一个也别想蹦跶出去!”
他顿了顿,烟雾缭绕之中,眼神锐利得像鹰隼盯上了猎物。
“我尽量留活口,撬开嘴,说不定能掏出点有用的线头子。”
王凯旋没接话茬,粗糙的大手重重落在陈冬河厚实的棉袄肩膀上,力道沉得让陈冬河身子都晃了一下。
老公安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绷得紧紧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冬河!叔这话你给我刻心里头!真撞上要命的关头,什么狗屁活口不活口,统统给老子扔天边去!”
“保命!保命是第一!该放倒就放倒,别犯犟,更别拿你那小命去拼!”
他猛地抽了口旱烟,辛辣的烟气在冷冽的空气里凝成一股白龙:“为了那帮毛熊养的狗腿子,把命搭上?值吗?啊?记住喽,他们顶天算几条咬人的疯狗!”
“抓几条狗有屁大用?咱手里攥着的线头,比这金贵多了!留活口?那是顺手的事儿!”
“前提是,你得先把他们变成一滩烂泥,连咬舌头的劲儿都没了!”
王凯旋的目光在陈冬河年轻却异常沉稳的脸上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