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狐狸尾巴。
这老狐狸,竟把熏得黑黢黢,油亮亮的肉干,偷偷藏在地窖深处!
陈冬河亲眼看见,他在自家那口冒着热气的大铁锅里煮了满满一锅肉。
浓郁的肉香飘出老远,惹得隔壁的狗都叫唤了几声。
煮好的肉块捞出来,直接扔在屋外零下二三十度的冰天雪地里,不到半个时辰,就冻成了硬邦邦,梆梆响的肉砖。
这玩意儿,生堆火烤化就能啃,方便又顶饿,正是山里潜行藏匿的绝佳口粮。
更可疑的是,李金财开始在家“吭哧吭哧”地烙饼,用的是结实的死面。
他还鬼鬼祟祟地串了十几户相熟或不相熟的人家,零零碎碎买了一百多斤粮食。
有粗糙喇嗓子的苞米面,也有金贵稀罕的白面。
这反常的举动,透着股山雨欲来的急切。
陈冬河曾像狸猫般潜入过他家地窖。
没动任何东西,连脚印都小心处理过,怕留下蛛丝马迹。
地窖里确实堆着不少熏肉,估摸着百十来斤,粮食却不多。
李金财家里,明面上看,依旧是穷得叮当响,炕席都露着窟窿。
陈冬河心里冷笑。
这老东西这些年当“内鬼”,昧下的好处能少了?
好东西肯定藏了!
最大的嫌疑就是那地窖。
他记得清楚,有几处角落的泥土颜色微有差异,带着新翻动的湿气,像是匆忙间动过土。
只是现在火候未到,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就在这天寒地冻的深夜,陈冬河背靠着一棵挂满冰凌的老椴树假寐,眼皮倏然睁开,精光四射!
毛月亮的光惨淡微弱,几乎被浓重的夜色吞噬。
一道黑影如同贴着地皮游走的鬼魅,借着房屋和柴禾垛的阴影掩护,敏捷无声地溜进了李金财那破败的院子。
陈冬河瞬间屏住呼吸,整个身子“唰”地一下埋进旁边松软的雪堆,只露出一双寒星般的眼睛,死死锁住院门。
冰冷的雪粉钻进衣领,激得他一哆嗦。
约莫一袋烟的功夫,院门吱呀一声轻响。
黑影出来了,背上赫然驮着个鼓鼓囊囊的大背篓,里面塞满了李金财烙好的死面饼子和冻得硬邦邦的肉砖。
寒气森森,没有一丝味道逸散。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