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在林场那冰天雪地的窝棚里?冻着没?带的干粮够不够啃?这冰天雪地的,万一”
话语里的牵挂揪人心肺,每一个字都透着母亲的煎熬。
陈冬河心里一热,故意拔高嗓门朝窗户吼了一嗓子,声音穿透风声:“娘!我回来了!快饿死啦!快给整口热乎的!”
吼完,他跺了跺脚上的雪,哈着白气,三步并两步冲进灶房。
灶台冰凉,昨晚剩下的羊杂汤早就凝成了带着冰碴子的褐色冻块。
陈冬河装模作样从灶台角落摸了把,实则从空间里掏出两只肥硕的野鸡一只灰色的野兔扔在地上,又把锅里冻硬的羊杂冻和橱柜里冰凉的白面饼子拾掇出来。
小铁锅架上灶,他用勺子叮叮当当戳破羊汤冻壳子,狠狠挖了几大勺羊冻进去,又丢进去几大块带肉的羊骨头和切碎的羊杂,点火烧着。
很快,浓郁的羊汤咸鲜味儿就冲散了屋里的寒气。
他把白面饼子掰碎了丢进另一个咕嘟着羊汤的小锅里,又切了一碟油亮的羊头肉,撒上盐粒和一点珍贵的胡椒粉。
灶膛里柴火噼啪作响,橘红的火苗欢快地舔着锅底,映着他沾满霜雪的脸。
没多久,两锅热气腾腾、肉香四溢的羊杂汤泡饼子就得了。
他抄起个大粗瓷海碗,舀满汤,抓上厚厚一摞吸饱了汤汁、软糯喷香的饼子,狼吞虎咽地扒拉起来。
滚烫的食物下肚,一股暖流才从胃里升腾而起,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驱散深入骨髓的寒意。
刚呼噜呼噜喝了两大口,爹娘就一前一后出现在灶房门口。
爹陈大山皱着眉,默不作声地打量他,目光在他沾满泥雪的裤腿和略显疲惫但精神尚好的脸上逡巡。
娘王秀梅则是一脸紧张地冲过来,揪着他胳膊前前后后地看,捏捏胳膊又摸摸他身上的厚皮袄子。
除了霜雪点子,没破没洞。
确认儿子囫囵个儿回来了,她那颗吊在嗓子眼的心才咚地落回腔子里。
抬手就在陈冬河结实的手臂上拍了一下,声音都带了哭腔:“你个挨千刀的臭小子!是想把娘活活吓死啊!白毛风一起还敢往山里钻?”
“那是闹着玩的吗?前些年多少不知深浅的冻成冰棍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后面的话被哽咽堵了回去。
陈冬河咧嘴憨憨一笑,任凭娘亲数落,嘴里塞满了饼子含糊道:“娘,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