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任搓着厚实的手掌,笑容热情得近乎谄媚:“找你!就找你!嗨!摊上点棘手的小麻烦,得仰仗你冬河兄弟搭把手啦!”
“你也知道,这年根底下,肉食紧俏得要命!各村各队的任务猪早交得底儿朝天了,肉联厂那边更是连根猪毛都抢不到!”
“这不巧了嘛,明儿个县里下来工作组,指明要在咱公社搞接待。”
“好家伙!光指着那点萝卜白菜叶子对付,像话吗?!那山珍野味,更得有能上得了台面的硬货才成啊!”
“可咱们这深山老林里的宝贝疙瘩,不是谁想去拿就能拿出来的!”
“这要连个像样的野味都端不上桌,不光工作组觉着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咱乡里这张老脸,可也摔得稀碎啊!”
他拍着大腿,诉苦诉得情真意切。
陈冬河这时候也大概听明白了。
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奔着昨天那头打死的猛虎来的,还是想让他再进山猎些稀罕货?
看来昨天那死老虎的消息,传得比预想还快。
他面上恰到好处地露出惋惜,苦笑着连连摇头:“哎哟!刘主任!您这一趟可真是不赶巧!要是昨儿个您肯移驾,那整头虎,皮也好,肉也好,骨头架子也好,您爱要多少就割多少!”
“可我寻思着那玩意儿捂在手里爱臭膛,昨儿半夜就着急忙慌紧着卖给奎爷了。”
“要不您受累去奎爷那头瞅瞅?兴许他那儿还能匀出点啥宝贝来?”
“卖卖给老奎那个倒腾爷了?!”刘主任脸上的笑容像被冻住了一样,眼中的期盼瞬间黯淡下去。
他连连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懊恼地叹气:“唉呀!晚了一步!晚了一步啊!老奎那路子比地老鼠还野,城里多少高门大户盯着这点稀罕玩意儿?这会儿再去,怕是连点肉星子都闻不着喽!”
他重重叹了口气,脸上挤出几分窘迫和近乎哀求的神色,胖乎乎的身子往前急切地凑了凑,放低了声音商量着:“冬河啊,你看这样行不行?今儿个能不能再辛苦你老弟跑一趟大山?”
“不拘大小!山鸡、野兔、狍子都成!实在点子旺,能踅摸个大的野猪野羊啥的更好!这钱!上头都批了!”
他猛地从内怀衣袋里掏出厚厚一沓簇新的十元大团结,“啪”地一声重重拍在陈冬河的手心里,塞得死死的:
“瞧好了!一百块整!算是个定金!等打到野物,多退少补!老弟,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