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河脸上立刻堆起恰到好处的讨好笑容,那变脸的速度让林大头眼皮一跳:
“叔,下次来,高低给您带两瓶北大仓。主要是甲级酒票我是真弄不到手。您看我一个乡下愣头青”
他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林大头压根不听他倒苦水,拉开抽屉,在里面扒拉了几下,枯瘦的手指捻出五张盖着鲜红公章的票子,“啪”一声拍在掉漆的办公桌上。
“没票?喏!五张甲级酒票,搁这儿了。下次不带两瓶好酒登门,这门你就甭进了,权当没我这个叔。”
他顿了顿,粗壮的手指在那几张酒票上重重地点了点,声音陡然压低,语速却快得像连珠炮:
“顺便告诉你一句,林爱民屁的背景没有。没收拾他,一是没人肯出头告他,二是那孙子够奸猾,油水时不时往上孝敬点儿,上头装瞎,下面闹不起来。”
“你可别瞎莽。万一留了尾巴让人抓住,赔上自己一辈子不值当。”
“要命的事儿不是闹着玩的。有些话,不用我说,你脑瓜子够用,心里该有本账。”
“今儿你来这儿,就一件事——找我要酒票。东西拿了,赶紧的,滚蛋。”
他的眼神带着刀锋般的警告,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撇清,仿佛在说:
你想做什么,我管不着,但别沾我的边。
“成!谢谢叔了。”
陈冬河脸上堆着笑,麻利地收好那几张宝贵的酒票,指尖感受着粗糙纸张的质感,转身溜了出去,动作快得像只狸猫,没带起一丝风。
听着脚步声远了,林大头才龇牙咧嘴地甩着手腕,对着那红肿发青的指印吹着气,一边倒抽凉气:
“嘶这小子。怪不得能跟老虎叫板,真他娘是个狠茬子。”
“刚才那一下老子当年抱着炸药包炸鹰酱坦克,反应都没这么快。差点交代在这小子手里”
“这要是让王凯旋那老小子知道,非得笑掉他两颗大牙,能糗我一辈子。”
他对着手腕吹着气,疼得直皱眉,浑浊的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还没走远的陈冬河,耳朵尖,正好把这后半段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脸上掠过一丝惊讶。
林大头居然是和鹰酱刀口舔血过来的。
背着炸药炸坦克。
那份狠劲儿和决绝
这让陈冬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