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
几乎是瞳孔骤缩的刹那,陈冬河背上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就到了手中。
但念头一闪,枪又瞬间消失,替换它的是紧握在右手里,冰凉坚硬的狗腿刀刀柄。
这距离,步枪动静太大,谁知道林子深处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被惊动?
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像一块融入阴影的岩石,身体伏低,循着那咆哮与浓烈血气混合的源头,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摸了进去。
不过深入五六百米,眼前豁然一亮,景象瞬间解开了咆哮之谜。
一头体格壮硕如小牛犊,黄褐斑纹油亮亮的成年巨豹,正死死咬住那断腿公驼鹿的脖颈。
它强健的四肢如同打铁的钢箍,紧扣在驼鹿脊背上,爪尖深陷皮毛,根根见肉!
那本就奄奄一息的驼鹿在做着濒死的,绝望的弹跳甩动。
每一次挣扎,都让脖颈撕裂的伤口里迸射出更多鲜血。
但豹子如同附骨之疽,任凭身下猎物如何癫狂扭动,它的利齿只是越咬越深,窒息的死亡绞索正一寸寸勒紧公驼鹿最后的气息。
一股被“截胡”的暴戾怒火,“腾”地在陈冬河心头轰燃。
他死死盯住那胆敢抢夺自己战利品的猛兽,眼神锐利得能刮下豹皮。
心里的火顶到了嗓子眼,无声地低吼:
“敢截老子的胡?操!”
嘴角无声咧开一个冰冷的弧度,那五六式半自动重新出现在手中。
“好货送上门那就一道留下吧!”
瞬间的权衡得出的结论清晰无比。
六百米林间,高速扭曲的目标,想一枪毙命又不伤及那张价值无法估量的豹皮,难如登天!
他需要更近、需要更精准的角度,需要绝对的把握,绝不容失手!
陈冬河化为一道无声的阴影,在林间快速穿梭移动。
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积雪或枯叶的掩护上,利用每一棵树木、每一处凹陷迅速缩短距离。
当他最终摸到距离那血腥角斗场约莫四百米时,猛地停在一个粗壮落叶松树干后。
后背重重抵在冰冷粗糙的树皮上,借着这坚实靠山的稳固感,他深吸几口刺骨的寒气。
竭力将每一次呼吸都压到最沉稳悠长的状态,仿佛要将即将赋予子弹的力量都吸进肺里。
冰冷坚硬的枪托顶住肩窝,脸颊贴上木质护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