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哗啦——
早已支离破碎,粘连着污血和半凝固块的内脏,如同溃堤的污渠,混合着浓稠得近乎黑色的血浆,瀑布般倾泻在下方的洁白雪窝里。
一股浓烈到瞬间让人窒息的腥膻恶臭,混杂着一丝诡异的甜腻,像一颗无形的炸弹在原处猛烈爆发,疯狂扩散开来。
这股近在咫尺,毫无遮拦,滚烫浓烈的死亡甜腥,对于早已饿得喉管冒烟,腹如刀绞的狼群来说,无异于将烧红的烙铁直接按在了它们神经最深处。
嗷嗷——呜!
呜噜噜——
树丛阴影里瞬间爆发出无数声凄厉狂乱,充满兽性渴望与痛苦的嘶嚎。
那几十双原本只是贪婪的绿眼,霎时间被点燃,充血变得赤红。
肠胃的痉挛仿佛被点燃的炸药,饥饿化作啃噬心肝的钢针,被眼前这唾手可得,毫无防卫的“开胃小菜”彻底引爆!
树根下那摊温热的血肉,滚烫内脏,那股霸道得压过一切的甜腥血气在寒风中蒸腾肆虐
瞬间将整个狼群推入了极致的疯狂与躁动!
涎水如同粘稠的涎线,从狼群呲开的利齿间滴滴答答坠落。
利爪焦躁地刮挠着冻硬的雪壳,刨得雪屑四溅。
低沉的,充满狂暴威胁的呜咽在林间汇成压抑的海啸,如同熔岩在地表下狂暴涌动。
然而那个最终决定扑食的号令并未响起。
在这等级森严残酷的队伍里,规矩高于本能。
唯有头狼,狼群中唯一的王,才有资格第一个享用那象征权力、最为肥美珍贵的猎物内脏。
它不动口,群狼就只能看着,忍着,哪怕喉咙干渴得快要撕裂。
终于,在一片因狂躁而自动分开的“通道”后方,它现身了。
体型明显比最大的公狼粗壮一圈,颈毛浓密得如同炸开的钢鬃,每一步都带着无可置疑的威严。
那头颈巨狼沉稳地踱着步,对部下狂躁贪婪的目光视若无睹,径直走向树根下那摊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内脏盛宴。
姿态从容得如同巡视自家领地,理所当然!
树冠上,陈冬河无声地笑了,笑容里淬满了致命的冰针。
规矩大过天?
呵——
就在头狼那颗狰狞头颅优雅地微低,那尖锐锋利的犬齿即将触碰,甚至已经能感受到那团仍在微弱蠕动、散发着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