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带起一道暗红的血线。
那块连筋带肉从小腿上被硬生生撕扯下来的瞬间,剧痛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扎进骨髓。
林爱民的身体像通了电般疯狂抽搐,可那三根冰冷的钢钉将他牢牢钉在树干上,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伤口处肌肉断裂的茬口和汹涌喷溅的鲜血。
豆大的汗珠混杂着血水糊满了他扭曲的脸,五官挤作一团。
另一头狼见血更加兴奋,低吼着再次咬下。
更深,更狠!
“嗷别!别咬!快给我赶走这些畜生!我说!我全都说,全都说啊!!!”
林爱民的心理防线连同腿上的血肉一起崩溃了。
极致的恐惧彻底淹没了最后一丝狡黠。
他知道,再咬牙硬撑,下一刻就会被活活撕碎喂狼!
陈冬河眼中没有丝毫意外,冰冷的笃定更深了。
果然不止一只爪子。
他抬起手中的弹弓,啪的一声打出一粒石子。
那头跃跃欲试的狼浑身一悸,循着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甘心的将头缩了回去。
它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角的血肉残渣,灰黄的狼眼从陈冬河身上收了回来,依旧死死钉在林爱民身上。
“省了那些没用的屁话!”陈冬河的声音比林海里的寒风还刺骨,“老子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你背后是谁?什么关系?一字一句,说清楚!”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不远处那两头意犹未尽的公狼。
“再敢支吾,它们还没吃饱!”
林爱民浑身筛糠似的抖着,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嚎了出来:
“是是林场副副厂长!赵广才!都是他!是他指使我的!我就是个跑腿的!那点钱那点孝敬,大头都是他的!”
他喘着粗气,如同快要溺死的人,眼角的血丝混着惊恐的泪水往下淌。
“你你三叔是交了几块钱我没敢往死里整,看着你爹的面子”
“可可副厂长那儿不行!他嫌你三叔碍眼挡了他的财路”
他语速越来越快,唾沫星子横飞,竭力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冬河!真没骗你!在他跟前,我算个屁!就是个烂泥巴糊的狗腿子!”
“你把我喂了狼也没用。放我回去!放我回去!我揭发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