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皮袄,入山不惊百兽。
也许,真有机会,得弄一条试试真假?
狼王的皮完整地剥了下来,像一面破败的旗帜,只剩下血淋淋,还在微弱抽搐的躯体。
陈冬河这才抽出狗腿刀,刀光一闪,结果了它最后的气息。
最后那一声凄厉不甘的狼嚎,彻底消失在呜咽的寒风里。
做完这一切,陈冬河才转身走向躺在雪地里,气息微弱如游丝的李大宝。
处理完狼王,陈冬河的目光终于落回只剩一口气吊着的李大宝身上。
这家伙死前能说出那番话,倒也应了那句老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可惜,太晚了。
晚到连阎王爷都懒得收这份迟来的悔意。
李大宝的两条腿膝盖以下一片狼藉,露着森白的碎骨茬子和冻得发僵的筋络。
破烂的棉裤被撕扯得如同烂布条,人算是彻底废了。
失血过多让他的脸蜡黄得像糊窗户的旧纸。
嘴唇是诡异的乌紫色。
深陷的眼窝里只剩下一点浑浊的光。
只有胸口微不可察的起伏,证明这具残躯里还挣扎着一丝活气。
李大宝浑浊的眼珠吃力地转动,终于捕捉到陈冬河的身影,那目光里的愧疚浓得几乎要溢出来。
也许这就是回光返照,他的声音竟意外地清晰连贯起来,带着一种奇异的解脱感,每一个字都吐得异常费力:
“谢了替我报了仇”
血沫子随着话语涌出嘴角,让他又吃力的挣扎了一番,才继续说道:
“欠你的这辈子还不了啦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他的呼吸猛地急促起来,残破的身体向上挣了挣,似乎在凝聚最后一点残存的气力:
“求你救救我兄弟小宝”
他大口喘了几下,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后面的话。
“家里不能断了根啊求你我们我们不该啊”
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无尽的悔恨。
陈冬河沉默了片刻。
冰冷的山风卷着雪粒子,扑打着他线条冷硬的脸颊。
他蹲下身,平视着李大宝瞳孔已然开始涣散的双眼,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冷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
“人都得为自己的错买单,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