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钻哪个树窟窿里了?”
不等李小宝从这模糊的回答里回过味来,陈冬河紧接着抛给他一个残酷的选择题,声音平淡却字字诛心:
“现在,是掉头回去找你哥?还是先拖你这滩烂泥回村?我可提醒你”
他抬手指了指李小宝那两条血肉模糊,白骨森森的腿,恶意地提醒道:
“我要是现在上山去找人,等再回来的时候,你李小宝在这冰天雪地里,是冻成了冰棍,还是被别的畜生啃得连骨头都不剩,那可就说不准了。你哥命硬,兴许能撑住,你呢?”
李小宝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斩钉截铁地嘶喊出来,声音因急切而变形:“先送我回去!送我回去!”
他像是生怕陈冬河反悔,语速飞快地给自己找着理由,试图说服别人,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我哥我哥比我厉害!狼群连我都没啃死,我哥肯定没事!他指定猫在哪个旮旯等咱们呢!”
“你先送我回去!找人的事回头再说!回头再说啊冬河哥!”
那急切的模样,仿佛晚一秒,他自己的小命就要不保。
陈冬河面无表情地听着,目光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爬犁最上方,被灰褐色油布紧紧裹着的、形状怪异的“包裹”。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紧了紧肩上的麻绳,拖着骤然又沉重了几分的爬犁,转身朝着下山的方向,迈开了步子。
木排划过厚厚积雪的嘎吱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得格外刺耳。
山路本就难行,更何况拖着重物。
天上清冷的月光被薄云遮住大半,勉强映得积雪一片惨白,只能依稀辨明脚下的路。
拖着一个百十斤的人形包袱和十几头死狼,再加上山路雪深崎岖,一个半钟头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李小宝的两条断腿虽用裤带死死扎住了根动脉,暂时没再大出血。
但那剧烈的,深入骨髓的疼痛根本止不住,一路上都在鬼哭狼嚎地呻吟。
后来大概是麻木了些,缓过点劲,就开始催命似地嚷嚷,声音带着哭腔和毫不掩饰的烦躁:
“冬河哥!你你倒是走快点啊!磨蹭啥呢!”
“要不要不你把那些死狼扔了!先背我走中不?我快疼死了!真撑不住了!”
“求你了冬河哥真的我受不了了要散架了”
陈冬河猛地停步回头,什么话都没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