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亲眼看着她一步步滑向更深的泥沼,尝尽前世他经历过的绝望。
李红梅的报复?
那只会更快地把她自己,也把她的爪牙,一并送入他精心编织的死局。
林大头摇摇头,吐了口松子壳,感慨道:
“你说这人呐,咋就能厚到这地步?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何况她还坑过你?你这没伸手,倒成仇了!这叫什么理?!”
陈冬河目光从那远去的背影上收回,笑了笑:“看出来了。她最好识相点,别再往我眼跟前凑。否则”
他捏碎了手里最后一颗松子,碎屑从指缝间簌簌落下。
“我不介意教教她,什么才叫真正的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林大头闻言嘿了一声:“是我瞎操心。你这小子精着呢,猴都精不过你!她别上赶着找你麻烦就该烧高香喽!”
两人的低笑声隐隐约约飘来,落在李红梅耳中,如同火苗燎过心头的干柴。
那无处宣泄的怨毒,彻底点燃了、扭曲了,烧干了她最后一点理智和人味儿。
李红梅觉得自己的两条腿都快要断了,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沉又软。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终于在天边泛起第一抹鱼肚白时,拖着疲惫沉重的身子,挪到了乡里那排红砖青瓦的家属房前。
她径直走到其中一间门前,咬咬牙,抬手就去敲那扇斑驳的木门。
砰砰砰!砰砰砰!
敲击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
屋里很快传来一声烦躁的嘟囔,带着浓重的睡意和被搅了好梦的恼火:
“他娘的谁啊!天都没亮透,叫魂儿呢?”
李红梅不吭声,固执地继续拍打着门板。
砰砰砰!砰砰砰!
声音更急更响。
木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拉开。
一个披着件脏兮兮旧棉袄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此人脸长得像驴,配着一张大嘴,最扎眼的是头顶一大片烂疮结着黄痂,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令人作呕。
随着门开,一股混合着汗酸,溃烂脓液的馊臭味扑面而来。
李红梅被熏得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当场吐出来,脚下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一步。
悔意,夹杂着更深的绝望感,瞬间啃噬着她的心脏。
可是退路在哪里?
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