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瞬间换上茫然无辜的神情,带着浓重的哭腔,声音抖得不成调:
“公安同志你们你们这是做啥?我犯了哪条王法?凭凭啥抓我?!”
她身子微微摇晃,仿佛受了天大的诬陷,随时要晕厥。
“是不是有人存心害我,往我身上泼脏水,冤枉好人啊?天爷啊,我咋这么命苦”
两个公安看着她这番做作,眼底掠过毫不掩饰的嫌恶。
案子脉络已基本清晰。
干他们这行,阅人无数,李红梅这副欲盖弥彰的拙劣表演,骗不过他们的眼睛。
只是眼下铁证尚未收齐,只能按程序传唤。
李红梅期期艾艾地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带着哭腔哀求:
“同同志,求求你们行行好容我先去看看我娘和我哥吧?”
她吸着鼻子,声音陡然拔高,透着焦灼和绝望。
“他们在医院里,眼巴巴等了一天一夜了我哥他他命悬一线,就等着手术钱救命啊!”
“那腿烂得不成样子了我这趟没借到钱,可可无论如何,也得把这要命的信儿递给我娘。让她让她再想想辙啊”
话语间,身子一个踉跄,仿佛真要栽倒。
两个公安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略一点头,催促了一句:
“那就快些,别耽误工夫!”
就短短两天时间,贾老虔婆的名号,在县医院这片地界,早已经臭不可闻。
甭管是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还是愁眉苦脸的病人家属。
瞥见地上那摊人影,无不皱眉侧目,嫌恶地远远绕着走,生怕沾上晦气。
最惨的是她儿子李小宝。
药停了,人撂在走廊光板床上无人问津,像块被丢弃的破布。
那两条被狼牙撕咬过的腿,伤口红肿溃烂,皮肉外翻,淌着黄浊腥臭的脓水,气味熏得临近病床的人都掩鼻。
疼得他日夜鬼哭狼嚎,嗓子都劈了,只剩下嗬嗬的抽气声。
直到昏死过去才会消停片刻。
等醒过来之后又是一阵折腾。
就他这副模样,稍微有点经验的人都清楚,再拖下去,败血症索命是迟早的事。
到时候神仙难救。
一个刚分来不久的年轻实习医生看不过眼,动了恻隐之心,想上前瞧瞧伤口情况。
却被鬓发斑白的老院长一把拽住胳膊,拉到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