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顶饿的肉!
这分量,足够让北大街的人疯狂一阵子。
他心里清楚得很,就算他一分钱不出,光凭这主意和郭主任那条线,奎爷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甚至会觉得理所当然。
可陈冬河信一句浸透了世情的老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一次两次,奎爷大气,不会计较。
可次数多了呢?
人心是肉长的,也是会算账的。
保不齐哪件小事就成了火星子,点着了积压的干柴,烧断了这份交情。
真正的买卖人,讲究的是细水长流,是和气生财。
这“和气”不是没脾气,而是把锋芒裹在圆滑里头,处事比那些只会喊打喊杀的莽夫多了不知多少弯弯绕。
厉害的大商人,坑了你还能让你感激涕零。
商场就是战场,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
上辈子他见得太多了。
这辈子重来,他既要抓住这大时代浪潮里涌动的金子,更要牢牢把舵,绝不能让自己被这漩涡吞了!
该投入的本钱,一分都不能省。
还得大大方方地投,让人挑不出理。
这野猪一家子,就是他的诚意,是他维系这条船不翻的压舱石。
眼下这光景,“资本”俩字提都不能提,穷得叮当响反而是最光荣的护身符。
但这层壳子,眼看就要裂开缝了。
他深吸一口凛冽刺骨,带着煤灰味和血腥味的空气,挥动鞭子,赶着装满“硬货”,散发着浓烈原始气息的牛车,朝着那人声鼎沸,充满世俗渴望的换肉场走去。
陈冬河故意把牛车赶得气喘吁吁,鞭子甩得啪啪响,额头上也逼出点细汗。
实际上,以他现在的体质,别说三头牛,就是拽着三头犟驴跑十里地也不带喘的。
可该做的样子,一点不能少。
他得让大伙儿觉得,这些肉来之不易,是他费了牛劲才拉来的。
哞——
牛车的沉重轱辘声,车板不堪重负的呻吟声和拉车老黄牛疲惫的叫声,像块巨大的磁石,瞬间把场子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了过来。
“嚯——快看!好大的炮卵子!我的老天爷!这獠牙!”
有人指着那对弯刀似的獠牙,声音都变了调,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
“哎妈呀!还有这么多!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