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长,恨不得贴到周厂长脸上。
“别高兴太早!”周厂长抬手压了压,示意他稍安勿躁,“给你的,可不是计划内那些顶好的块煤,精煤。”
“是厂里洗煤洗下来的渣子,灰分高,热值低的矸石煤!混合在一起点炉子还行,烧锅炉肯定是不成的!明白吗?”
他强调“计划外”和“劣质”的性质,撇清责任。
“明白!明白!能烧窑就行!我那瓦盆窑不挑食!有火就成,有火就成!”
牛大壮拍着厚实的胸脯,发出砰砰的闷响,急切地保证。
“至于价格嘛”
周厂长故意顿了顿,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说。
“就按你刚才喊的,三十五一吨!公对公不行,这是厂里处理废料,给工人谋福利的钱,得走现金!”
“账目要清清楚楚,一分一厘都得有去处!”
他把陈冬河教的“福利基金”理由用上了,说得理直气壮。
“三十五?!”
牛大壮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抬手就给自己来一耳光。
平心而论,这价比他心理预期高了不少。
只是刚才着急,把这个他所能够承受的最高价位一口气喊了出来。
简直就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是一想到眼下窑口排的长队,想想停火一窑坯子报废的损失和几十号工人的工钱
他腮帮子咬紧,太阳穴的青筋都鼓了起来,猛地一跺脚,脚下的泥地陷下去一个小坑。
他狠狠一拍大腿,斩钉截铁:“成!三十五就三十五!周厂长,您仗义!我要两百吨!现钱!七千块!这就点给您!”
他生怕周厂长反悔,直接报了个能解燃眉之急的大数,手已经伸向鼓囊囊的裤兜。
来的时候他足足贷了一万块,一个兜里强行踹进去五沓。
“两百吨?!”
周厂长脸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手里的茶杯都晃了一下。
好家伙,这牛大壮是真敢开口!
把他当煤山了?!
计划外的“废料”也不是这么个卖法啊!
他不由得再次看向旁边气定神闲,捧着水杯,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陈冬河。
心中后怕与敬佩,一时之间如同井喷般交织翻腾。
幸亏!
幸亏今天一大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