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窗都关严实了!把娃都看紧了!”
他的声音又快又急,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量。
他又看了一眼抖得像筛糠,浑身血污尿渍,散发着恶臭的老宋,没好气地喝道:
“还有你,老宋!怕人说闲话?命都不要了?”
“赶紧带着嫂子回村!这狼群下了山,谁知道还有多少藏在草稞子里?”
“想搞破鞋也挑个安全的地界儿!再磨蹭,等着喂狼吗?”
这话虽然难听,却是血淋淋的大实话。
说完,他不再耽搁,走到路边,将沉重的自行车放倒。
他力气极大,毫不费力地将四头还温热的狼尸拖拽过来,冰凉的狼血沾了他一手。
车后座用备着的粗麻绳捆上两头最大的,沉甸甸地往下坠。
车大梁上又横着绑了两头稍小的。
狼头狼爪耷拉着,冰冷的狼血顺着车架滴落,在黄土地和残雪上洇开一朵朵刺目的暗红色花朵。
浓烈的血腥味和内脏的腥臊气在寒风中迅速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陈冬河扶起被狼尸压得吱呀作响的自行车,试了试重心,然后骑着自行车,朝着炊烟袅袅的陈家屯,不紧不慢地蹬去。
狼群虽然凶残狡诈,却最怕两样东西——跳动的火焰和震耳欲聋的枪声。
尤其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还在村子边缘地带,枪声一响,如同炸雷滚过空旷的田野和光秃秃的山梁。
那些畜生只要没彻底饿疯,多半会夹着尾巴往深山里钻。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陈冬河看着自行车上滴答着暗红狼血的四具尸体,眉头却锁得更紧了,像打了个死结。
如果仅仅只有这四头,那倒真是老天爷开眼,虚惊一场。
但狼群进村,从来都不是无的放矢。
不是为了叼走圈里肥猪瘦羊,就是为了叼走落单的人,特别是孩子!
山里头的狼,只有饿得眼睛发绿,肚皮贴着脊梁骨,熬过了一个难捱的冬天,实在找不到吃的,才会铤而走险,靠近人烟稠密的村落。
这是被逼到了绝路!
当当当!当当当!
村口那边传来了急促的敲击声,像是谁在用铁棍猛砸一块破犁铧片。
那是村里紧急集合的信号。
陈冬河骑着沉甸甸的自行车刚到村口土坡下,就看到十几个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