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河两口子,指定给你照看好”
刘素芬听了这话,非但没有起身,反而拉着两个孩子又“噗通”跪了下去,这次是朝着陈大山和王秀梅:
“栓柱!铁蛋!给你堂爷爷、堂奶奶磕头!以后以后你们要把堂叔当成亲爹一样孝顺!”
“堂爷爷和堂奶奶,就是你们的亲爷爷、亲奶奶!听见没有?磕头!磕响头!”
两个孩子懵懵懂懂,但被母亲严厉的语气吓到。
又看到周围肃穆的气氛,便听话地对着陈大山和王秀梅,“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小脑袋撞在夯实的泥土地上,发出闷响。
那实诚的模样,那眉眼轮廓,活脱脱就是陈木头小时候的影子。
王秀梅的眼泪也下来了,连忙和几个妇人一起,七手八脚地把刘素芬和两个孩子拉起来:
“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使不得这样”
屋里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村里的男男女女看着这一幕,心里都像打翻了五味瓶。
酸楚、同情、无奈、感慨交织在一起。
没有人说话,只有压抑的呼吸声和偶尔的啜泣。
事情,似乎就这么定下来了。
陈木头的丧事要办三天,村里能帮上手的都开始忙碌起来。
借桌椅板凳的,找白布做孝衣的,垒灶台准备伙食的
小小的院落里,弥漫着香烛纸钱的味道和一种沉重的悲伤。
而陈冬河,在帮忙抬了一块门板准备做灵床后,趁着众人忙碌的间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院子,朝着村东头老宋家那几间低矮的土坯房走去。
陈冬河推开老宋家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时,院子里正传来一阵“霍霍”的磨刀声。
声音急促而用力,透着一股子烦躁和狠劲儿。
老宋背对着门口,正蹲在磨刀石前,使劲地磨着一把砍柴用的旧柴刀。
听到门响,他像惊弓之鸟般猛地回头,看到是陈冬河,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冬冬河?你你咋过来了?木头兄弟那边忙完了?”
陈冬河没答话,径直走到堂屋那张掉漆的破方桌前,拉过一条板凳坐下。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经济”牌香烟,抽出一根,在指甲盖上顿了顿,然后划着火柴点上。
辛辣的烟雾吸入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