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给老子站住!听见没有!”
老宋被踹得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进自家院门的土坷垃堆里。
但他只是晃了晃,硬生生稳住身形,头也没回,继续往前走,每一步都沉重无比,踩得冻土嘎吱作响。
陈冬河看得心头一紧,暗道要糟,这老宋的状态不对!
他抬脚就要跟过去,却被父亲陈大山一把拉住胳膊,那手像铁钳一样。
“爹?”
陈冬河急道,眼神里透着焦灼。
陈大山皱着眉,压低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
“别掺和!那是人家的家务事,沾上了就是一身臊!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让他们自己闹去!”
陈冬河看着老宋那决绝又透着死气的背影,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压在胸口:
“爹,老宋平时是蔫,可兔子急了还咬人!你看他那眼神,跟要杀人似的!”
“赵守财那张破嘴,再拱火下去,怕是要出人命!老宋人也不算坏,就是被赵翠花一家子欺负狠了”
“真要闹出大事,咱屯的名声好听?!公社里能轻饶了咱?!”
陈大山沉吟了一下,眉头锁得更紧。
屯里人最重集体名声。
真要出了人命官司,整个生产队都跟着丢脸。
到时候评先进,分救济粮都得受影响。
飞快的权衡之后,他松开手,沉声道:“那你去瞅一眼,别靠太近,机灵点!别把自己搭进去!”
“冬河哥!等等我!我跟你去!”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半大小子陈援朝,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跟了上来。
这种真刀真枪的热闹可比上工挖土有意思多了。
兄弟二人快步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