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答应了的啊”
浑浊的泪水终于决堤,顺着他沟壑纵横,沾着血点的脸颊滚滚而下,混合着无尽的恐惧和深不见底的悔恨。
这时,听到动静的村民们呼啦啦涌进了老宋家的小院。
看到满头是血,生死不知的赵守财,顿时炸开了锅,惊呼声,议论声像开了闸的洪水。
“老天爷啊!这这是咋弄的?出人命了?!”
“还能咋弄?肯定是赵守财那张臭嘴,把老实人逼急眼了呗!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造孽啊!老宋这些年过的啥日子?赵翠花往娘家搬东西,他老丈人三天两头来打秋风,还到处糟践老宋名声!”
“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唉,老宋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婆娘和老丈人,活活把人逼疯了”
“早干啥去了?老宋要是硬气点,早点把那婆娘收拾服帖,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步田地现在好了,杀人偿命”
议论声嗡嗡作响,有震惊,有同情,也有几分对赵守财自作自受的叹息,更夹杂着对老宋未来的担忧。
老宋瘫坐在冰冷的泥土地上,背靠着土墙,听着周围的嘈杂,眼泪无声地淌着,心里像灌满了黄连水,又苦又涩。
这些年,他起早贪黑挣工分,一分一厘都攥在赵翠花手里。
家里的苞米,高粱,攒下的几尺布票,过年好不容易杀猪留下的一块板油,都被她变着法儿贴补了娘家,自己连打一毛钱散酒都得看婆娘脸色。
到如今他几乎可以说是一贫如洗,花两分钱买个洋火都得找婆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