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找工作吗?
原身做不到,不代表他也做不到!
他有后世的超前眼光和前世的工作经验,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相信自己一定能行!
他深吸一口气,混杂着煤烟和隔夜气味的空气涌入肺腑,带来一种脚踏实地的真实感。
既来之,则安之!
决心一下,他立刻轻手轻脚地穿衣起身。
身上是洗得发白的蓝色劳动布工装裤和白棉布跨带背心。
他摸索着从床下拖出掉漆的搪瓷盆,拿起窗台上磕边的搪瓷杯、秃毛牙刷和一截硬邦邦的固本牌肥皂,毛巾搭肩,拉开了隔间的门。
亭子间的门开着缝,传来大嫂压低的哄孩子声和小侄子壮壮的咿呀声。
大哥阳光辉已起来,正对着墙壁上一小块模糊镜子刮胡子,用的是老式刀片剃须刀,动作小心翼翼。
“阿哥。”阳光明招呼一声,声音微哑。
阳光辉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像父亲,国字脸,敦实,带着技术工人的沉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亭子间里,大嫂抱着壮壮的身影一闪而过,眼神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收回。
阳光明心知肚明,这疏离感,源于母亲想把工作让给自己的决定。
阳光明没多言,端着盆下楼。
楼梯陡窄,踩上去吱呀作响。
下到一楼天井,景象更“壮观”。
陈阿婆佝偻着背,守着刚点着冒青烟的煤球炉,慢悠悠扇着破蒲扇。
她儿子,那位看着已经略显苍老的陈爷叔,正用火钳小心夹起新煤球准备加炉膛。
冯老师的老婆端个铝锅,在自家棚子下排队等接公用自来水,水龙头下已排了几个搪瓷盆。
“阿婆早!爷叔早!阿姨早!”阳光明脸上堆起礼貌的笑,用魔都话清亮地打招呼。
在这拥挤的石库门,邻里面子功夫是生存法则。
“哦哟,明明起来啦?今朝倒蛮早嘛!”陈阿婆抬头,皱纹舒展,对好看嘴甜的小囝有好感。
“阿弟早!”陈爷叔闷闷应声。
冯师母只点点头,眼睛盯着滴滴答答的水龙头。
阳光明挤到水龙头旁排队。
冰凉带铁锈味的自来水冲在脸上,驱散了最后睡意。
他用硬肥皂搓出少到可怜的白沫,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