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同学便宜让给他的!三十五块,还可以欠账!灵光伐?”
阳永康停下脚步,布满油污和岁月刻痕的手,小心翼翼地托起儿子的手腕,凑到天井里渐暗的光线下,眯起眼仔细端详那块银光流淌的魔都表。
他那张惯常沉默如铁、严肃刻板的脸上,罕见地掠过一丝近乎温柔的满意神色。
粗糙的拇指下意识地伸出,在那冰凉的金属表壳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喉间只滚出一个沉甸甸的字:“好。”
阳光辉站在父亲身后,目光复杂地落在小弟手腕上那象征着“体面”与“准时”的物件上。
羡慕是自然的,这块表比他腕上那只老旧的“钟山”不知强出多少。
但更多的是一种重新审视的距离感,以及一丝混杂着释然的无奈——小弟确实走上了一条与他们截然不同的轨道。
他闷闷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母亲那按捺不住的兴奋。
冯老师冯运良推着那辆擦得锃亮的自行车进来,冯师母立刻含笑与他分享了这个“新闻”。
冯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越过天井,落在正帮母亲收拾杂物的阳光明身上,在他手腕上停留片刻,温和地点点头:
“嗯,工作需要,应该的。”
语气里是知识分子特有的理解与含蓄的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