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舟、也可以说是摆渡人,在这漫天莲花的海洋中,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便彻底消散了。
他们不是被杀死,而是被“取代”了。被一个更高级、更和谐的“秩序”所取代。
李怀祯收剑。
整个渡口,因为这一剑,竟多了几分生机。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望向阴界深处,轻声自语:
“和气,并非对恶的妥协。而是以真为基,以善为刃,斩断一切虚妄与残缺,让世界回归它本该有的、和谐的模样。”
他的剑法,是创世,是救赎,也是对“道”最完美的诠释。
“我封你在这渡口,是为了渡我去那地方,而不是再次劫杀我!”
“是么?”
“自称为盛灵渊的家伙,你在仔细看看!”
驿舟再次浮现,笑道:“盛灵渊都杀不死我,你,一个冒牌货,也敢口出狂言!”
熟悉的渡口。
在这绝对的死局中,李怀祯睁开了双眼。
“真是麻烦!”
他的瞳孔深处,没有倒映出血月,没有倒映出忘川,也没有倒映出那致命的攻击。他的眼中,是“无”。
一种并非虚无,而是包容了万有、又超越了万有的“无”。
他抬起了手,那柄水晶断剑仿佛一直就在那里,又仿佛是他此刻才从“无”中“想”出来的。
他没有看驿舟,也没有看那道刺来的黑光。
他的目光,穿透了这一切,落在了“规则”的丝线上。
“无相之痕!”
李怀祯的剑动了。
没有轨迹,没有速度,甚至没有“动”这个概念。
前一瞬,剑还在鞘中或手中,下一瞬,剑已经“存在”于驿舟因果之刺的路径上。
但,剑并没有与攻击接触。
就在水晶剑出现的那个“点”,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驿舟的嘶吼、忘川的呜咽、风的哀嚎
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紧接着,色彩也消失了,血月、黑水、灰雾
世界变成了一片纯粹的灰。
驿舟的攻击,那道足以抹杀存在的黑光,它依然在前进,但它失去了“意义”。
它依然在李怀祯的视野中,但李怀祯的“存在”却从它的“目标”列表中被移除了,它成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