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将前因后果全部串联起来,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总觉悬悬惴惴,说不上来为何。
可能是在为这些年渟云牵扯的是非纠葛后怕,毕竟他比别人知道的更多一桩,那就是安乐公之死。
安乐公陶矜,极有可能是吞血自尽,这些年他特意打听了些,安乐公发病乃至身亡都与血竭中毒一般无二,偏就刚好,陶姝手腕上有,一定有一粒。
他越深思,胸腔跳鸣越盛,如里间山崩海啸电闪雷鸣兵荒马乱,闹的血与火样鼎沸席卷七经八脉,茶不能解,果不能解,书中圣贤,卷里经略,万般不能解。
要袋中木珠,罐中苦菊,桌上金蟾,这些年月里一切和那个蠢货有丝毫关联的东西。
要拿着握着,直至掌心通红滚烫,手背青筋兀起,才能克制住体内呼之欲出的或然是愤怒,或然是惊惧,或然是怜悯,或然天知道是什么鬼的玩意儿。
肯定是有怜悯的,怜她愿未得偿反成祸,怜她恩未得报反成仇。
“问的真真的,辛夷姑娘说虎杖早春酸,晚春涩,不好做膏糖,她那就没做过。
不过四姑娘应了声,明儿就帮咱们弄些,我说没有算了,别额外费事,铺子里肯定也买得,郎君要,咱们晚间遣个空的上街找找就行了。”小厮是这么回的话。
他坐在那,近乎诚惶诚恐的想,她这些年从没做过虎杖的膏糖,当年那一罐是特意做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