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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穿越之灵台前的绢花(2)

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趴在服务站的工作台上,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社区居委会”。接起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焦急:“许师傅,您快来吧,李阿婆在家中离世了,她女儿在外地赶不回来,就信您”。挂了电话,我摸向脸颊,眼下的黑眼圈重得像涂了墨,昨晚给逝者化妆到凌晨,现在眼睛还发涩。衣柜里,件粉色的小学生校服还没洗,领口沾着点墨水——是女儿早上上学时穿的,出门前她还说“妈妈,别再去‘那种地方’了”,声音里带着委屈,像根针扎在心上。

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许静。

梳妆台的镜子前,摆着三样“生存道具”:女儿的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妈妈是英雄”,是她偷偷贴的,边角有点卷;殡葬服务规范,第3条被红笔圈着:“尊重逝者意愿,拒绝‘流水线式’服务”;还有张同行张老板的“恶意报价单”,上面写着“低价签单,后续加钱”,是昨天从服务站门口捡的。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手指还在微微发抖——上次给夭折的小乐乐整理遗容,孩子妈妈哭着说“谢谢你让她像睡着一样好看”,可转头就听见邻居议论“离她远点,晦气”,那些话像冷风似的,吹得人心里发寒。

凌晨4点半,我提着工具箱赶往李阿婆家中。老人住在老小区的顶楼,没有电梯,我爬楼梯时,工具箱里的化妆刷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打开门,一股淡淡的旧居味扑面而来,李阿婆躺在藤椅上,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衫,眼睛闭着,像睡着了一样。我轻声说“阿婆,我来了”,然后拿出温水和软毛巾,一点点给她擦拭脸颊——动作轻得怕碰疼她,指甲剪得短短的,怕刮到老人的皮肤。刚把她的银发梳整齐,门突然被推开,张老板闯了进来,手里拿着套廉价寿衣:“家属呢?我这寿衣比她这便宜一半,签单还送花圈!”

我下意识挡在李阿婆身前,声音有点发颤却很坚定:“李阿婆的女儿说了,要给阿婆穿她最爱的蓝色旗袍,我已经帮着改好了。您要是想做生意,就去尊重逝者的地方,这里不欢迎‘随便应付’的服务。”他的脸涨得通红,骂骂咧咧地走了,临走时还撂下句“你等着”。我摸着李阿婆冰冷的手,突然想起去年母亲离世时的场景——也是我亲手给她整理遗容,那时才明白,“送最后一程”不是“晦气”,是给生者留念想,给逝者留体面,就像给生命画下一个温柔的句点。

上午10点,李阿婆的女儿赶来了,一进门就哭倒在灵前:“妈,我来晚了”她哭到缺氧,我赶紧从包里掏出薄荷糖,剥了颗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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