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着“给临时摊位买遮阳棚500元(自己付,别记在物业账上)”“帮李婶交医药费800元(别让她知道是我垫的,就说是社区补贴)”。那天傍晚,我看见他扶着张爷爷往安置房走,张爷爷的腿不好,他就半蹲下来,让张爷爷搭着他的肩膀,慢慢走。张爷爷手里攥着个布包,里面是爷爷生前给张爷爷修的老花镜,他说“这眼镜戴着舒服,舍不得扔”。这种“住着豪宅、开着豪车,却甘心在临时摊位当‘帮工’”的反差,曾让我蹲在旧砖头上鼻尖发酸:原来有人把拆迁财富当成“责任”,让被城市化冲走的邻里情,还能在临时摊位旁续着温度。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靠在林晓宇的suv旁打盹,梦里全是修鞋机的转动声和炒粉的香气。月光透过改造区的脚手架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像极了樟木巷老墙的砖缝。
二、财富旁的荆棘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睁开眼时,手机在耳边震得发烫。我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林晓宇的卧室里,头顶是水晶吊灯,旁边的衣帽间摆满了潮牌衣服和奢侈品,可床头柜上却摆着爷爷的老照片——照片里的爷爷坐在修鞋机前,笑得很慈祥。手机屏幕亮着,是父亲凌晨6点发来的电话,声音带着怒火:“最后通牒,要么今天签商场合同,要么别认我这个爹!你要是再护着那些穷邻居,我就冻结你的所有资产!”
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林晓宇。
摸向胸口,爷爷的修鞋刀硌着掌心——昨天帮王叔修煤气罐时划伤了手,现在还贴着创可贴,伤口隐隐作痛。卧室的书桌上,摆着三份“生存难题”:父亲的“商业计划书”,红色印章写着“逾期不签,冻结部分资产”;樟木巷“改造的反对书”,20多位老邻居签了名,希望保留部分老摊位,让大家还有个谋生的地方;还有张邻居的“需求清单”,上面写着“王叔要申请创业补贴,需要帮忙准备材料”“张爷爷的安置房没电梯,需要装扶手”。
墙上挂着樟木巷的老照片,照片里的巷子里满是烟火气:王叔的炒粉摊前排着队,李婶在缝纫机前缝补衣服,爷爷坐在修鞋机前帮邻居修鞋,小时候的我拿着棒棒糖,在巷子里跑。爷爷生前说过:“晓宇,以后不管有钱没钱,都不能忘了樟木巷的人,当年咱们家穷,是邻居们帮衬过来的,做人不能忘本”。我的银行卡里,拆迁补偿款有8位数,却连帮邻居保住摊位都要跟父亲吵架,这种无力感像块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
早上8点,我带着工具箱赶到临时安置区。李婶的缝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