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若死在这里,你那几位同门的下落,这世上恐怕便没人知道了。”
虚函道长愈发愤慨,但他毕竟投鼠忌器,只能强压怒火,目绽寒光的道:“妖女不必虚张声势,虚珩师妹能为不弱于我,吾徒清云和清宁师侄也非易与之辈,凭你那点鬼蜮伎俩,岂能轻易制服他们?”
任媞伸出一根手指,涂了蔻丹的指甲莹润嫩红,指尖点了点自己的鼻子,笑吟吟的道:“奴家这点鬼蜮伎俩,道长自然不放在眼里,否则也不会大意失荆州,被奴家种下食魂虫,只能听凭奴家摆布。”
虚函道长这一瘪吃了个透心凉,正自气恨欲狂之际,方如心上前一步道:“见过任教主,食魂虫是原先蛊神教的东西,你们血衣教是从何处得来?”
任媞神色稍敛,睨着方如心道:“原来是小方姑娘,你是代表巫月神教,向奴家质问吗?”
方如心摇摇头道:“师父并未赐予教令,所以我不是代表巫月神教,只是心中有些疑惑,想跟任教主请教。”
任媞莞尔道:“既然如此,那奴家的回答只有一个,无可奉告。”
方如心一时语塞,旁边的小雷暗暗摇头,当即正声道:“你既然知道方姑娘的身份,便该老实回答问题,否则便是公然跟神教作对。”
任媞眼珠一转,淡淡的道:“巫月神教统御苗疆,我血衣教小门小户,岂敢公然作对?”
“只不过此事别有隐情,小方姑娘虽是方教主的爱徒,可毕竟没有印信傍身,还是日后由奴家面呈方教主吧。”
这番话显然意在推脱,却也让人无话可说,看到方如心讷讷无语,任媞抿嘴一笑道:“其实奴家早该想到,除了巫月神教的高人,谁能这么快便解除食魂虫附体,道长吉人自有天相,真是不服不行。”
虚函道长冷哼一声,依旧不忿的道:“妖女无须饶舌,快些说出贫道同门的下落,贫道或可网开一面,否则若是冥顽不灵,今日让你来得去不得!”
任媞媚眼斜乜,不以为然的道:“道长才是一味饶舌,倘若你真下得了狠手,那在被食魂虫控制之前,你早将奴家斩于剑下了。”
虚函道长再吃一瘪,恼怒之余又听任媞笑道:“小方姑娘知道吗,我家姑母原先在苗王府当差,还侍奉过方教主。她的闺名唤作碧荷,当年跟道长情投意合,可惜后来染病早逝,这才没能结成鸳盟。”
虚函道长待要阻止已是不及,脸上禁不住一阵烫热,心头却泛起难言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