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瑜刚拍完最后一组冰川特写，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
谭越神色凝重：“快走，雷阵雨要来了！“
下山的路比上山时更难走，雨水混着泥沙，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陈子瑜的登山杖突然打滑，整个人摔进泥水里。
谭越立刻蹲下查看：“伤到哪里没有？“
“没事，就是摔疼了。“陈子瑜想哭又想笑，自己狼狈的样子一定很滑稽。
谭越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替她擦拭脸上的泥水：“抓紧我，别松开。“
暴雨倾盆而下，远处传来隆隆的雷声。
谭越一手护着相机包，一手紧紧抓着陈子瑜，两人在雨幕中艰难前行。
陈子瑜的牙齿开始打颤，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
突然，谭越将她拉进一处岩石凹陷处，用身体替她挡住风雨：“别怕，有我在。“
回到市区时，天色已完全暗下来。
陈子瑜裹着民宿提供的毛毯，缩在沙发里打喷嚏。
谭越端来姜汤：“先喝这个，我去给你买感冒药。“
半小时后，他提着塑料袋回来，里面除了药，还有一份热气腾腾的炒拨拉。
“老板娘说这个驱寒，尝尝？“他用竹签挑起一块煎得金黄的羊杂，递到陈子瑜嘴边。
夜市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彩色光斑。
陈子瑜换上干爽的衣服，和谭越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
炒拨拉的香气混合着酿皮子的醋香扑面而来，摊位前的铁盘滋滋作响。
“要两份炒拨拉，多加孜然！“谭越熟练地点餐，又转头问陈子瑜，“酿皮子要甜醋还是香醋？“
坐在塑料凳上，陈子瑜咬了口酥脆的羊肠，突然说：“香醋。“
夜市的人渐渐散去，雨也停了。
他们沿着湿漉漉的街道往回走，路灯在积水里投下温柔的光晕。
谭越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子瑜，以后我们要经常出来旅行，还要带着孩子。“
陈子瑜的脸颊发烫，分不清是因为姜汤还是他的话。
远处传来归巢的鸟鸣，连山的夜风裹着炒拨拉的香气，将这个西北小城的夜晚酿成了最温柔的诗篇。
晚风裹挟着连山的凉意，轻轻拂过街巷。
陈子瑜将浅灰色的针织开衫又紧了紧，跟在谭越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