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他能出面,给予些方向性的指导。
然而距上次由他主持聚会已经过去太久,久到某位亲历者都无法回忆起具体时间,只说是几年前的事。
杰罗姆对这位传奇人物的好奇心强烈起来,竖起耳朵偷听着医生们谈论修道院院长身体状况。
因病退居幕后属于大家的共识。有人觉得是早年行医时被麻风病人感染,有人认为是先天性的家族疾病,更有极端群体声称是被教会高层下毒暗害,居然得到了不少支持。
听了好一会,所有说法都局限于传闻和猜测,没有现实依据。
大导师似乎已经成了某种类似于天父的东西,能解决所有问题,只是因为包括疾病在内的各种原因限制,所以才不露面。
一阵感慨后,人群开始散去,交谈声渐渐稀疏,只留几条听起来比较年长沉稳、口音不同的声线,讨论起另一件事情。
他们没有刻意避讳,但还是出于某些考虑放低了讨论声,隔着房门仅能捕捉到只言片语,以及个别反复被说起的词汇,“伦理”“审核”之类的。
这些词又时常与经费、实验挂钩,像有什么教会之外的因素在限制着研究进展。
各种条条框框颇为复杂,几人对此多有不解,但在涉及制度来源时又默契地闭口不谈,连抱怨都没一句。
不过听起来事情有所转机,“伦理”愈发暧昧不明,“审批”有了商讨余地。那个居于所有学派头顶、不可言说的庞然大物,隐有做出改变的意图。
无论这种改变出于什么原因,对大家而言都是好事。
外面的声音越聊越低,直到夜巡队伍经过,谈话才彻底结束。
杰罗姆闭上双眼,满意地回味今天所见所闻,准备入睡,然而睡意不知何时已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发觉现在已经错过了最佳入睡时间,幸运的是明天无须早起参加晨祷,于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起夜晚的宁静。
双耳成了黑暗中的眼睛,分明地点数着心跳。纷乱的念头在脑海里忽明忽灭,像清水中游动的鱼群,相互间隐隐有着什么规律联系,却只来得及捕捉鳞光一闪。
没了白日的喧嚣干扰,意识格外清晰,信息如某种拼图被打散,滤过一部分又捞起一部分,其中最多的是阅览过的纹章。
扎实的纹章学功底将它们拆解为基础图案,由严谨的文字凭据和跳跃的主观想象筛选,沙里淘金、壳中捡麦,后人擅自添加的浮饰剥离,古老稳定的